妹妹还在一旁,伍显文哪敢自称“孤勇”?臊红了脸端起茶杯,道:“我行事莽撞,如今连官也舍了,不配让明德将军称大人。”
“朝堂的官是官,北疆的官也是官,卫二这人才是真正锱铢必较的狠人,你以为到了她手中,她不会将你一身才华压榨干净?自然还是要称大人的。”
这话看似贬低,实则在夸卫蔷知人善用,伍显文放下茶杯,眨了眨小眼睛,看薛惊河与卫蔷说笑熟稔,心中不禁盘算起来。
一个是镇国定远公,一个是大将军之子,同样是将门出身,同样征战沙场,配得配得。
看两人言谈,应是自幼相识的世交之家,自然是知根知底,又少翁婆之扰,不错不错。
再看薛将军生得也是仪表堂堂,身强体健,举止潇洒随意却非放诞不羁之人,国公人品风流不喜拘束,观样貌,品气度,相称相称。
最后见薛将军跟陈五郎说话时也甚是亲切,毫无架子,想来是心胸宽广,能容下国公妾室的贤良之人,甚好甚好。
思来想去,伍显文心中大喜,定远公身边终于有了个可堪为妻之人,实在是北疆之福,他们这些臣下之幸啊!
也不知怎得,吃了口鸡肉,薛惊河突然觉身上一冷,四下看看,他对卫蔷说:
“我阿父定是在灵州念叨我呢,卫二,不如你给我把精钢匕首,让我带回去哄哄他老人家?”
就仿佛从来没有顺手将一把匕首揣进自己怀里似的。
看在过去交情上让他吞了把匕首已经够让堂堂定远公心疼的了,金乌高悬,梧桐影中卫蔷端着瓷碗轻轻一笑,眸光轻转:“薛大……午后与我校场打一架?”
薛惊河面上笑容一僵,缓缓捧起了碗。
却不知他对坐之处,伍显文的一双眼几乎要发出光来。
听起来,这薛将军打不过国公大人。
哎呀呀,这可真是妙极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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