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父杀子无罪,子杀父,那可是能判五马分尸的。” 青衣男子是云展的嫡长兄云礼,容貌与他身边的云家老三云浩有五六分相似,他们俩是同胞兄弟,自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大哥说得没错!”云浩在一旁好像小跟班似的附和着,叫嚣着,趾高气昂地对着云展直呼其名,“云展,你竟然砍伤了父亲,人证物证俱在,哪怕今天闹到京兆府去,你也难逃其罪!大齐可是有律法的!就是宸王,也别想只手遮天!” 云礼、云浩兄弟俩就是想以大义来压制云展。 “……”云展沉默不言。 云礼原本还想以理服人,见云展没有反驳,起初还得意,渐渐地,他也看出来了,云展根本心不在焉,不知何时早已魂游天外了。 忠勇伯也看出来了,气得嘴唇直哆嗦。 今天这件事且不论前因,就结果看,是云展不慎出手伤了自己这个父亲,他总该反省一下吧? 可现在看云展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哪里有在反省啊!! 忠勇伯气得不轻,被砍伤的胳膊也更痛了,痛得钻心。 忠勇伯瞪着站在正堂中央的云展,怒从心上起,疾言厉色地斥道:“云展,你真是不知悔改,来人,给本伯请家法!” 忠勇伯眸色幽暗,决心给云展一点教训。 自云展去岁从北地回京后,变化太大了,他仗着有宸王府作为靠山,太放肆、也太张狂了。 忠勇伯不由想到了嫡妻数次对他抱怨云展:“伯爷,我看云展这是翅膀硬了,所以就不把伯府放在眼里了。” “他这次连过年都没回家,心里还有没有伯爷你这个父亲?!” 想到这里,忠勇伯的面色又沉了三分。 他必须在云展这里建立为父的尊严,必须借这次机会让云展知道他的厉害,让云展服软,一石二鸟。 然而,面对忠勇伯的喝斥,云展依然不说话,不动如山。 他的这种沉默看在忠勇伯眼里,无异于一种挑衅。 忠勇伯更怒,双眼喷火。 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云浩等于是把幸灾乐祸写在了脸上。 不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就恭敬地捧来了家法,那是一把一寸半宽的竹制戒尺,足有六分厚。 不等婆子请示,忠勇伯就强硬地从她手里把家法抽了过来,冷声道:“今天本伯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 忠勇伯用没受伤的手紧紧地抓着家法走到了云展身边,道:“跪下!” 云展瞥了忠勇伯一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神波澜不惊。 他没跪。 忠勇伯气得头顶冒烟,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把手里的家法重重地对着云展的背打了下去…… 家法挥动时,带起一阵令人心惊的劲风。 云展敏捷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直接就避开了这一下,让忠勇伯挥了个空。 忠勇伯:“……” 云礼:“……” 云浩:“……” 父子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可是家法,有一句俗话说,家法如山;还有一句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这个时代,家法与国法同样严厉,同样不可反抗。 云展只是平静地看着忠勇伯,没去看云礼与云浩兄弟,然后问道:“父亲,您还有没有别的事?” “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们要报官,那就去报;不报官的话,那他就走了。 云展的这两句无异于往忠勇伯的脸上“啪啪”招呼了两巴掌,忠勇伯怒不可遏,浑身微微地颤抖起来。 “来人,给本伯拉住他!”忠勇伯几乎喊破了音。 门口檐下的两个小厮面面相看,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伸臂试图拦下云展。 云展驰骋沙场多年,在千军万马中都能来去自如,根本不憷,他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小厮的胳膊,一拖一推,那个小厮就踉跄地失去了平衡,撞在了另一个小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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