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跌作一团。 云展看也没看那两个摔倒的小厮,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当她走到门槛前时,一道中等身高、略显丰腴的女子拎着裙裾,气喘吁吁地从厅堂外跑了过来,跌跌撞撞。 着秋香色褙子的美貌妇人泪流满面,面如满月,双眼哭得红彤彤的。 “伯爷,”美貌妇人哭着在距离忠勇伯两步外的地方重重地跪下,膝行了两步,一手抓住他的袍裾,苦苦哀求着,“您饶过阿展吧。他不是故意弄伤您的胳膊的!” “伯爷,阿展年纪还小,他一向直性子,您是了解的……” 两行泪水哗哗地自眼眶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哭得泣不成声。 后方,另一个十四五岁的粉衣姑娘也跑了过来,小巧的瓜子里脸上,柳眉紧锁,俯身去扶妇人,委婉地劝道:“姨娘,父亲自有主张。” 少女说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去瞥云展,眼底写着不赞同。 她又看了看云礼与云浩,微咬了下饱满的樱唇,对云展道:“五哥,你给父亲和三哥赔个不是吧。都是一家人……” 云展没理会粉衣少女,朝跪在地上的孙姨娘走去,动作轻柔却又强势地把孙姨娘扶了起来。 孙姨娘还在哭,泪流不止,惶恐不安。她就云展这么一个亲子,儿子才是她的倚仗,这次儿子砍伤了忠勇伯的胳膊,子伤父,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会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忠勇伯看到孙姨娘出现,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孙姨娘母女是云展的软肋,一个是生母,一个是同胞妹妹,血浓于水。 刚刚差一点就要制不住云展,幸好孙姨娘及时赶来了,要是她再晚一步,让云展走了,可就麻烦了。 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忠勇伯面上却做出一副愤然的样子,把怒火转而迁怒到了孙姨娘的身上,厉声斥道:“孙氏,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 他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孙姨娘怯懦地低下了头,脸颊涨得通红。 至于云礼与云浩兄弟俩则在一旁看好戏,面露嘲讽之色。 孙姨娘捏了捏帕子,垂着头,不敢直视忠勇伯的眼睛,怯怯地说道:“伯爷,妾身是担心阿展,所以才……” “求您不要责罚阿展了,是妾身不好……妾身没有教好他!” 孙姨娘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但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这番话。 粉衣少女的脸颊也同样涨得通红,眼眸中对云展的怨艾与不满更浓了,心道:五哥不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安安稳稳的。五哥一回来,就搅得家里不安宁。 回头,五哥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和姨娘还要在伯府过日子呢! 而且,她马上就要及笄了,眼看着就要议亲,她的婚事还掌握在嫡母手中,她在嫡母跟前伏低做小地好几年,却因为她的亲哥哥毁于一旦! 云展背对着妹妹,根本没注意她的眼神,他的注意力投诸在了孙姨娘的身上。 “姨娘。”云展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着孙姨娘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他的眼眸幽深而无奈。小时候,他常常被打,孙姨娘总是为了他去找父亲求情,最后反而连累孙姨娘被嫡母责罚。 这种从小到他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嫡母以此来拿捏他,父亲也是以此来拿捏他,逼他认错,逼他领罚。 但是父亲忘了,姨娘也忘了,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年幼无能的他了。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三岁,也不是十三岁!</p>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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