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楚云逸身着一袭七八分新的湖蓝直裰,腰束宝蓝色丝绦,后脑以同色丝绦高高地束起了马尾,年少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焦急与慌张,两边额角都是密集的汗珠。 他步履匆匆,呼吸急促而粗重,显然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 沈千尘很少见他这样慌张,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想法是难道楚家又出了什么事?不对,如果是楚家的事,这小子应该来见自己,而不是见王爷。 楚云逸也顾不上行礼了,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姐,姐夫,十万火急,忠勇伯要砍了云展哥的手!” 沈千尘:“……” 顾玦:“……” 夫妻俩皆是一惊。 楚云逸喘了大口气,又道:“忠勇伯已经把云展哥带走了。” 沈千尘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云展长年都住在宸王府,就连过年也没有回忠勇伯府,等于是和云家彻底撕破脸了。他是个好脾气的人,却不是一个任人摆步的人,怎么会忽然就跟忠勇伯回云家了呢。 楚云逸赶紧答道:“今天是云展哥休沐,我们早就说好了,今天他带我去京郊一起遛马打猎。” “我们出城的时候,在西城门附近恰好遇上了云展哥的三哥,叫什么老鼠耗子的……”楚云逸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才终于想了起来,“对了,是云浩!” “那只耗子简直就是只疯耗子,见人就咬,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说不过云展哥,就恼羞成怒,一言不和就跟云展哥动起手来。” “本来,那只耗子就是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云展哥那是稳赢的,谁想忠勇伯突然从一家酒楼里窜了出来,冲过去护那只耗子,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云展哥一时来不及收手,一刀砍伤了忠勇伯的左臂……后来,他就被忠勇伯命人押回云家去了。” “我实在拦不住,就赶紧回王府来报信了。” 楚云逸神色懊恼地说着,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后悔。 古语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 云浩那只耗子根本不配让云展哥出手,他就该帮着云展哥出手教训云浩的,那么就算他收不住刀砍伤了忠勇伯,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本来,先对云展出手的人就是云浩,难道还不准人还手吗?! 沈千尘眸光微闪,她当然记得云浩,不就是一年前那个一剑划了云展脖子的云家三公子吗!她还记得听刘小大夫说过,顾玦还当着忠勇伯的面废了云浩的右手小惩大诫。 看来云浩这个人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敢再挑衅云展! 顾玦起了身,淡淡道:“我去云家看看。”神色与语气都听不出喜怒。 “我跟你一起去。”沈千尘也起了身 楚云逸生怕自己被姐姐姐夫给抛下了,连忙道:“我也去!” 三人一起去了忠勇伯府,然而,伯府的大门紧闭,楚云逸亲自去敲了好几下门,却是无人搭理,甚至连门房都没有出来应门。 门内,寂静无声,仿佛整个宅子都空了似的。 偌大的伯府,就是主子们都不在,门房也不可能不在,毫无疑问,这是伯府故意闭门谢客,避而不见,想要避顾玦的锋芒! “笃笃笃……” 楚云逸不死心地再次叩响了铜制门环。 敲门声清晰地传到了大门的另一边,门后的门房以及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头大得很,其中一个婆子终究决定去禀一声,便朝着正堂方向去了。 此刻,伯府的正堂喧闹嘈杂,人心浮躁。 着一袭玄色织金直裰的忠勇伯坐在上首,他的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包扎着一圈圈的白布条,鲜血自布条下渗出。 他留着短须的方脸此刻因为失血而面色苍白,痛得他满头大汗。 “五弟,你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对父亲下此重手?!”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衣男子指着云展的鼻尖,义愤填膺地斥道,“大齐以孝治国,你这样忤逆不孝,你是以为宸王能救得了你,所以才敢如此无法无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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