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单独近他身而不为旁人所知?”
笑话,我是丞暄的近侍,每日贴身服侍他的只我一人。况我与他日日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时连广安都背着,别说是单独近身不为旁人所知,便我在床上掐死他,只怕旁人还道他梦魇将自个儿吓死了呢。
慢着,凛这样问的意思难道是……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他,“殿下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似乎要一直望进我的心底,“子路,你可知俄羌军人为何无故袭击梁国商队?”
原来……这亦是曜日凛布的局……
我无力苦笑一声,“我还当是阿希伦连连获胜便以为自己锐不可当了,亦或是他那些兄弟故意添乱,不想竟也是殿下的韬略。”
凛道,“阿希伦那些异母兄弟妒忌他在俄羌王跟前宠遇优渥久矣,久恨成毒,不必我多花心思,只稍作怂恿便会有人不顾大局,将梁国拉下水,令大宁渔翁得利。”
我接话道,“可惜阿希伦的外祖是个识相的,一早就降了天启军;慕王亦见好就收,得了些许便宜便要撤兵走人。同样的计策不能用两回,往后若再要鼓动阿希伦的弟弟们生事,只怕便没那般容易了。”
曜日凛越走越近,与我只一拳之隔,他的头始终高昂,目光却垂落在自己脚边的落叶上,轻声道,“子路,你告诉孤王,事到如今你还能否扭转局面,让慕王杀个回马枪与俄羌开战?”
我忽然有些后悔,数日前因一己私欲劝丞暄独善其身,若当时当一回狐媚惑主的称职面首劝他参战,怎会有今日的痛苦抉择?我叹道,“如今……自然为时已晚。”
凛笑了,眼眸深处是透着绝望的了然。他抬起手,指背贴近我的面颊……却最终停在我垂在耳畔的碎发上,轻抚了抚,道,“如、今,为时已晚……子路,你果然早已能左右夏丞暄。”
我一怔,想到今日在秦天嘏营帐中所见种种,又摇头道,“我以为能左右他,到头看来,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慕王在夏梁朝局中的分量日益加重,为今也只余一个法子可逆转乾坤了。子路,你可愿放手一搏?”
“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低下头不知如何作答。丞暄是恩献帝最倚重的皇子,又身在战地,从他下手挑拨离间似乎是最为顺水推舟的一招;可是于我而言,只怕却是最难的选择。
他双手握紧我的双肩,伟岸的身影如摧城的黑云般从高处阴沉沉地压下来,“子路,看着孤王的眼睛!”
“臣……”我退后两步,近乎乞求地望着他。
他摊开自己空了的双手,苦笑着收将回去,声音中的波涛汹涌也渐渐宁息。“子路,你可还记得孤王亲自到靖国公府封你为昆仑宫一等侍卫那晚,你说过的话?”
我木然答曰,“吾以身许国,誓死行阵,终不以尔而生进退。”言罢,我抬起头,坚定且毫无愧意地道,“殿下,子路初心未改,许国之誓永志不忘。”
曜日凛仍旧是苦涩地笑,“怎么,你愿为国捐躯,却不忍下手结果了慕王?子路,告诉我,他究竟用了何种手段,将你从对他恨之入骨变得爱之入髓,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大爷我多早晚把那没心肝的贱人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了?!也不知是委屈、气恼还是不甘,给曜日凛这么一问,我眼底一热,两眼便湿透了。
我屈膝伏地,跪身行礼道,“子路知罪,然而‘爱之入髓’四字万万担当不起。微臣对大宁之素心可昭日月,随时愿捐薄躯以报国。殿下放心,微臣……微臣纵与夏丞暄决一死战亦不敢有辱使命。”
曜日凛托住我的手臂扶我起身,我站直了身子,双拳却依然在他手上,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赫然就在他眼前。
我原还担心他多问,他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