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连山上打猎,我娘喜欢跟着,还曾一箭射死过只苍鹰”
李承翦的双眼发亮。颇为自豪,云清歌也听得心向往之。
身为女子,困于内阁,触目所见,就是一方的天地。即便似自己活了两世,见识无数,实则也不过就是从一个鸟笼跳到另一个囚笼。
如若生在亳州
念头方一生起,云清歌又自己先在心里摇头。
旁人艳羡亳州女子,岂不知亳州女子心底是否也向往过其它地方女子织布刺绣的日子。毕竟舞刀弄剑,上阵杀敌,都会让女子丢弃该有的柔弱,见到不该见到的血光。
那位丛夫人,也不过是命好生在丛家,真让生在贫民户,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拿起刀剑,怕情形就大为不同。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李承翦却未察觉云清歌有些走神的异样,的大为兴起,“我爹早年喜爱在外头游历,祖父大伯父他们都管不住他。我爹有一回正好到格力木草原上作画,遇见我娘带了一群贵女打猎,打到的鸟雀落在我爹面前,被我爹给烤了吃,我娘带着人一路寻来,看见我爹吃了她猎物,就和我爹动起手。”
从来没有这般悠闲自在不带任何目的听旁人轶事,云清歌分外有兴趣,连连追问,“谁赢了”
“我爹输了。”李承翦讪讪的笑,“我娘把我爹捆起来扔在马背上扛回去,要我爹给她刷一个月的马抵鸟雀的钱,我爹不肯,还被我娘用鞭子抽了两顿,后来”想到这是父母的窘迫事情,他有心不想再,也有些后悔为讨师妹喜欢将这事拿出来。
可看着云清歌兴致勃勃的脸,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不出口,就在心里盘算,娘常常拿往事出来炫耀,爹只是气哼哼喝茶,也从未过什么,师妹更非多嘴多舌的人,就算告诉师妹,也无甚大不了。就算以后师妹跟娘相处在一起漏嘴,还可以是师父告诉的。
打定主意,李承翦就毫无愧疚的一股脑往下倒个干净,“后来我爹先是写封信回家,然后趁着有次外祖父和舅舅他们都去马厩看马时候事先给我娘的马下了药,我娘骑着马就朝我爹冲过去,那马腿软的厉害,我爹趁势把我娘从马上拽了下来,两人当着我外祖父面滚在一起。我外祖父二话不就把我娘许配给了我爹,正好我祖父收到我爹的信就让我二伯父亲自押着聘礼过来。我外祖父挑个最近的好日子,把我娘嫁到了洛阳。”他的兴起,手舞足蹈比划,“我大哥他们,早前我娘跟我爹比试,还是我爹输得多,我爹就让我娘不停生弟弟妹妹,一直到我头上,我娘她生的腿都软了。再也打不过我爹了。”
云清歌汗颜。
没想到世家里头还有这般跳脱的夫妻。
想到李家身为四大世家之首,丛夫人却在嫁入李家后仍能与夫君比试动手,云清歌诧异道“家里长辈会不会什么”
“要甚”李承翦撇撇嘴,“我家又不单我娘一个是武将勋贵家出身。好几个婶婶不也如此,还有几个家叔叔都在军中任职。大庆不似前朝,从不重文轻武,只是寻常人家寻不到好武师,考不上武举,才觉得武者轻贱罢了。”不过他话音一转,仍是道“在家比划比划尚可。在外头,女子仍是不行。”意有所指看了看云清歌,再担心的瞄了眼那柄匕首。
云清歌此时正在心里盘算旁的事,半点没注意李承翦诡异目光。
云家世代指望的就是读书出人头地,进身士族,从未想过在武将上头谋算。其实读书成士族容易,想通过读书科举成为贵族却难上加难,与之相比。武将的勋位看起来被人轻鄙些,但有世袭勋位,就容易谋夺贵籍。
只是想要走武举之路。比科举还要艰难,并非你有天分就可以。
你想要读书,哪怕是乡野地方,全家省吃俭用,还能念个私塾,请不起好先生,若孩子勤奋刻苦,天资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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