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歌看他头发都快拽掉一把下来,禁不住扑哧笑了声。
见得云清歌露出笑脸,不知为何。李承翦就觉得浑身紧绷都慢慢松懈,傻呵呵也跟着笑,脸上深深的酒窝分外明显。落日下的少年眼神纯粹干净,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喜悦。
他笑了半晌,忽想起正事,心翼翼从腰间解下把匕首递给云清歌,“师妹,师父总要你切药,我瞧着那铡药的刀口都磨钝了,你要费好大的劲。往后你就用这匕首切,轻轻一使划就成。”
云清歌接过匕首,看到刀鞘上镶满湛蓝宝石,刀柄长度适中,捏在手里没有一般武器样的冰冷,反觉温润,就察觉这匕首十分不凡。待得将匕首抽出来,眼前银光一闪,云清歌随手朝边上一丛花枝挥了挥,四五条花枝便齐齐被割断掉落在地上。
云清歌诧异过后立时醒转过来,“师兄,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要把匕首还给李承翦。
就算李承翦世家子弟,这样的利器也不可能随手而得,指不定是李家珍藏多年,自己怎能拿来切药。
李承翦毫不在意挥手,“没事,这是我娘的嫁妆,既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想送谁就送谁,我又不切药,这匕首又短,拿着也无用。”
居然是嫁妆
谁家女子嫁妆会添上这么一把神兵利器
云清歌心下添上几分好奇,不过仍不肯收下,李承翦就道“这是我给你赔罪的礼。”他不好意思看看云清歌,“师妹,我过往在家都是想甚就甚,我也不喜欢那些丫鬟贵女们总是凑到我身边来,都是把她们骂走,从来也无人过什么。我没想着这回”就硬将匕首塞到云清歌手里,“你不肯收它,就是还在怪我。”
没想到纯挚的师兄也会拐弯抹角逼人收东西了。
话到这个份上,云清歌也不是口不应心的人,她的确十分喜欢这把匕首,就不再谦辞,“那好,师兄想吃什么,我晚上都做给你吃,就当我谢礼。”
李承翦清透的眼里立时盛满喜悦,他毫不客气数了一串菜名,末了有些愧疚道“会不会累着师妹。”
云清歌眉眼弯弯的笑,“我只是做菜,旁的都有人打点好,怎会累”
李承翦放下心,得意道“那师妹这就吩咐去准备罢,师父这回要看两个人,指不定那头还要留师父用饭,我今日一定要吃个饱。”
和李承翦话,不用拐弯抹角,不用费尽心机。也不用你来我往的试探估量,这是在父母面前都不曾有的轻松自在。
云清歌吩咐人先去厨下准备,就搬了椅子和李承翦一起坐在廊下,笑盈盈道“师兄。咱们会儿话罢。”
像仙女一样的师妹脆生生扬着头让话,李承翦当然不会拒绝,想到这还是头一次身边没有老道士打搅,丫鬟们也都得远远的,李承翦心跳如鼓,点头时候还不心撞到边上廊柱。
他也不气恼,反笑嘻嘻捂着额头道。“瞧我撞了下,师妹再给我加道菜补一补罢。”
云清歌好笑点头,“好,一定给你好好补一补。”转念想到先前好奇的事情,就问,“这匕首真是伯母嫁妆”
李承翦呵呵点头,晓得云清歌好奇怎会有人拿匕首做嫁妆,就给她讲起家里的事情。
“我娘是亳州丛氏的人。亳州在北塞边陲,那里早年有蛮子和土司作乱,圣宗英明。潜人去驻军修城,开设武所,让当地青壮百姓都去学武,就是蛮子打过来,将士一时顾忌不到,百姓们自己也能抵挡段时日。后头亳州那边尚武之风大盛,就是女子亦能耍几下刀剑,十有会骑马。我娘就更不用了,我外祖父是一品勇武大将军,膝下六个儿子。我娘从就跟着外祖父和几个舅舅习武,寻常十几个家丁厮都不是她对手。虽自先帝起,蛮子们就早已不敢来打柴,无人可杀。但我外祖仍年年都带着我舅舅他们去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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