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下棋,不知道姜离王的棋艺进步得如何了?”
连琋如实道:“臭得不能再臭。”
权懿爽朗的笑了一声,“容司正怕是不了解您的这位王爷,想当年在赋城,他同时跟启囸和公孙展对弈,还胜了呢!你却说他的棋艺臭得不能再臭,莫非是你俩对弈时,他故意让你的?”
连琋桃花琉璃目一闪,“是吗?”
“想知道他是如何胜的吗?”
连琋落下一子,看向他,淡淡笑道:“权大将军有句话说错了,我很了解我家王爷,她的棋艺是真的臭。不过既然你说她赢了,我大概猜到她是如何赢的了。”
权懿哦了声,“说说看。”
“她这人狡猾多端,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别人要想欺负她也不是不可以,那必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我想,她大概是糊弄了那启囸,将公孙展的棋路套到了启囸的身上去了吧!
与其说是她同时在和两人对弈,不如说她只是一个中间人,真正对弈的,只有启囸和公孙展而已。”
权懿点点头,赞道:“容司正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人未在当场,却能说个一清二楚,仿佛亲临。佩服。”
连琋很认真的问道:“这很难猜吗?”
“对于我这样的大老粗来说,只懂得打仗,哪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不过话说回来,姜离王呢,怎么不见人?”
连琋落下一子,道:“走了。”
权懿明知故问,“走了?去哪了?不会是看着我吴军威风凛凛,吓得跑了吧!”
连琋似笑非笑道:“将军觉得呢?”
“我猜肯定不是。”
“或许吧!她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兴许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哥,带人抢去了。”
权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容司正真幽默。可我不信。”
连琋也不在意他信不信。
“你不知道他去做什么?”权懿再问。
连琋好笑道:“知道了就会告诉你吗?”
权懿噎了口,“倒也是。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他的离去倒是挺担心的。”
连琋轻声一笑,“权大将军可别逗我,你会担心她?”
权懿落下一子,却是正色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当年虎丘一战,我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一个败仗,败在了他的手上。
你能想象吗,当时的姜离比现在可还要弱小十倍,手上不过五万军队,而我却有十二万,却最后几近全军覆没。他一战成名,我却重伤败逃。”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嘲讽、轻视的语气,是实实在在的因为失败而感到震撼。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忽而声音沉冷道,“这一次,我不会败。”
连琋挑眉,“你是来告诉我这个的?”
权懿手撑着桌面,道:“是。就算你们围着城,也不见得占据优势。我城内的兵力,远远超于你们,若是硬要开战。我不敢说自己一定会赢,但你们也必定损失惨重。”
“所以呢?”
“所以,你告诉君悦。如果他肯退兵,并且让出姜离,吴国的任何官职,他可以任意挑选。”
连琋哦了声,道:“先礼后兵。”
“是两全其美。”
“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我吴军的铁蹄会踏破你们的尸体,吾皇会发兵攻打姜离后方。到时候两面夹击,你们觉得能扛到几时?姜离王爱民如子,一定也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吧!”
连琋两指捻着手中的棋子,定定的看着他,似是在思考。
权懿也定定看着他,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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