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夏夜,一番热烈的互动之后,秦子冬与陆深晴如常那般相拥睡去。于他们而言,生活在甜蜜地继续着。多么难得,人海茫茫,他们却能奇迹般地找到并拥有彼此,从此坚信爱情,坚守在一起。
只是,当梦的帷幕缓缓拉开,他们就自然而然地分别了,于各不相同的剧情里漂浮、游历。
深晴之梦名曰谎言。
“爹,您说,娘带着深让,他们两个去旅行……是个多么烂的谎言啊。”她还是个七八岁的女孩儿,粉粉嫩嫩的模样儿,眼中噙满泪,委屈而愤怒地望着父亲。
“她就是不要、不爱我们了,她只要、只爱弟弟一个。”泪水夺眶而出。
霍爷沉默片刻后说,“不是。她只是生爹的气,不要爹了。她爱你们,想把你们几个全部带走,可爹不舍得,怎么可能舍得?”他把她抱在怀中,轻轻地说,“别难过,等爹死掉了,她就会回来接走你们。”渐渐,他松开怀抱,朝她微笑,“爹这就走了。”顷刻,自他那充满爱意与不舍的眼中涌出鲜血,汩汩流淌着,染红了一张英俊鲜活的脸,黯淡了生命的气息。
“爹!爹啊!”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别怕,别怕。”深川在她耳畔幽幽地说,“死掉的,是——我——啊。”
“不要,不要——”于深刻的惊悚与绝望里,她断然醒来。
床头灯亮了。子冬起身,去盥洗室里拿了条细纱手巾来,轻柔地擦着她额上和胸前的汗珠儿。深晴的神思仍在噩梦的余韵里翻沉,便任由丈夫悉心照料着。
“又做噩梦了?”他帮她换好了睡衣,方才温柔地问。
“总是同一个梦。”她依偎着他,喃喃叙述了梦里的情形。
“梦而已。谁都会做一些好的或者不好的梦。”他安慰着她,“我刚刚也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她虚弱而无力地问。
“你不要生气,我才敢说。”他吻了她的发丝。
“我大概猜到了……”她有些生气地恢复了些许生气,“人家看不上你,可你却连做梦都惦记人家。”
“我的确梦到阮秋了。”他老实地承认道,“她还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你的阳光唯一没有照到的角落里。”
“你想过说这话的后果吗?”她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捶打了一下。
“在梦里,你也呼喊过洛丘辰的名字……”他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带着令人心安的笑容说,“梦而已。”随即,他们沉默着,不由自主地亲吻了彼此的嘴唇。
不久,深晴安然入睡,而子冬下了床,走出房门,走去书房,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好几度,燃起一支烟,开始回味他的梦。
子冬之梦名曰秘密。
“我有很多秘密。不能说给晴儿听。在我心里,她像少女一般天真,纯净,虽然也许她也并非那样……但在我心里,她就是那样的。”深秋,午后,与阮秋并肩散步的他平静地说。
“可我不适合做你的听众。”她干脆地拒绝道。
“你可以装作没听到,但请陪我走一段路……好吗?”脚下的鹅卵石步道上,凌乱地覆盖着许多凋零的枯叶,他故意踩中了一片,然后听到细微而酥脆的响声。
“好吧。”她的声音刚好盖过了那响声。
“我曾是……一名杀手,效命于幽兰会所。”又一片枯叶发出粉身碎骨前的绝望酥响。
“我只是陪你走一段路而已。”她继续置身事外地说。
“我曾经……奉命去杀一位与幽兰会作对的美人……在某个深秋的雨夜。”
她停下脚步。周遭忽然陷入可怕的静默。
“砰!”一声枪响。他觉得心脏挨了一记重拳。他低下头去,看着被枪击中的伤口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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