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烁金刀,催动战马逼了过来。
转瞬间便已奔到慕容垂面前,举起大刀,向着慕容垂头上砍了下来。
慕容垂来不及举弓射击,只得举手格挡,两个人又战在一处,只不过楼烦毕竟身受重伤,渐渐落了下风。
再战几个回合,楼烦拨马回身便逃。
慕容垂追了几步,却又勒住了马头,停了下来。
楼烦便又回身与他再战。
战得几招,楼烦便又拨马逃走。
慕容垂却并不追击。
楼烦哈哈大笑:“慕容垂,你是个胆小鼠辈么?就凭你这娇娇怯怯的样子,才跟个女人样,凭什么跟我们卫大将军斗?”
慕容垂冷冷一笑。
楼烦又道:“什么大月铁胆,依我看,你只怕应该改名为大月鼠胆吧!”
城门上守城的幻族士兵皆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垂怒意上涌,转瞬却是笑了一笑:“你只管激我,谁不知你们卫将军诡计多端,我却不上他的当!”
楼烦怒道:“我好好跟你单挑,关他什么事?你要打便打,不打便走!不要把你审时度势、首鼠两端、叛国投诚、依附强国那一套在战场上拿出来!”
慕容垂听了,忍不住心头怒火上冲,一张脸蓦然变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当下手提狼牙刀,一拍马背,赶了上来:“管他什么阴谋诡计,我大月慕容垂今日杀定你了!就算有陷阱我慕容垂也闯,等我一刀将你挑于马下,撕了你那张鸟嘴!”
“哟哟!还说不得了!瞧咱们慕容大将军那一张脸,都快要变成猪肝色了!”楼烦一边取笑,却是不敢大意,刀背在马身上用力一拍,飞一般的往前逃去。
两个人一个拼命追,一个拼命逃,瞬间便跑出一里之地,渐渐将城门和大军全部甩在了身后。
慕容垂纵马又往前冲了一段,只见前面是一个山坡,山上皆是一片桃林,正值冬日,桃林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树枝上光秃秃的,透出几分荒凉又神秘的景象。
他心头蓦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我怎么好好的,跟着他走了这么远?听说这幻族之中,人人皆会幻术,有的甚至还能控制人的心神,莫非我竟然中了他的控心术?”
当下拨转马头,便要下山。
忽听一个语声,自林间穿出,清清朗朗的道:“慕容将军,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慕容垂听得那个语声,猛一回头,只见林中层层白雾破开,一个人身着白云般的轻袍软衫,墨蓝色的长发垂下,他的皮肤洁白如雪莲,眸清如圣池之水。
这个人就坐在林间,亭子之中,云雾之间。
飘落谪仙。
又仿佛已经融入了这幅山水画卷,变成了画中人。
“卫潇?”慕容垂失声道,跨下的赤血舞阳驹却不自觉的嗒嗒的上了山坡,向着那片桃林中的亭子走去。
慕容垂定定的看着他。
他想不到一个战场冲杀、浴血奋战的将军,不但可以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也可以这样轻衣飘拂,洗去浑身征尘,如同一个饱读书卷的白衣秀士。
赤血舞阳驹已走到亭前,马嘴中发出低低的嘶鸣声,仿似与拴在亭旁的照夜狮子马打了个招呼,两匹马马脸互相蹭了蹭,这两匹敌我双方的战马竟然亲昵得很。
慕容垂从舞阳驹上纵身一跃而下。
走进了亭中。
亭中摆有一只酒壶,两只酒杯,皆是纯银制成。
卫潇见他走了进来,一摆手道:“请坐!”
待慕容垂在他对面坐定,卫潇方一手执壶,一手执杯,为慕容垂斟了一杯酒:“今日我让楼烦引将军到这儿来,是有几句话,想与将军推心置腹,好生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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