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心中感受着那种窒息的疼痛,目光死死黏在那片血迹上。曾经还那样现货的生命,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他不知道当玉兔遇到危险之时,她是否恨他的离开,是否恨这样义无反顾的来到凡间,是否恨那个丢下自己的人……
白轻本是在洋洋得意的等着对方的赞赏,却发现天蓬的脸色慢慢的黯淡下来。好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整个身体绷的如同一根标枪,却透露出些许稍一触碰便会瞬间断裂的感觉。白轻疑惑的看着天蓬,见他的目光利剑一般的刻在那画面之中。像是要将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在脑中。她记得天蓬悄悄嘱托自己前去这处,将所见一切回来告知。白轻当时以为是要调查何种重要的事情,因当时看见四人之时,他们的样子甚是狼狈,而后得知他们曾与一个法力高强的妖物相遇,双方大战过后,皆各有损伤。白轻心想能相助一二,为除去妖物出力,感觉很是激动,颇有重任在肩之感,未有犹豫就一口应下。虽然当时到达那里之时,白轻着实也吃惊不小,那些树精竟做下这等恶事,眼见那马匹的尸首,当知它们死前经历的惨状。白轻感知那强大的妖气之后,心中还觉庆幸,若是与那妖物碰个正着,只怕连她也尽了别人的腹中。
本来还想以此为由向天蓬好好讨要些好处,但如今看来,天蓬见了那里的场景,便如石头一般僵立在当场。白轻脑中忽然想到,或许,对方是有同伴或是重要之人曾在那处停留,而他要自己前去,并非单单是寻找妖物的蛛丝马迹,而是想得知那人的消息。若是这样,那画面上所出现的血迹,是否就是天蓬所寻之人所留。想到此处,白轻心中一凛,抬眸看向对方,迅速伸手翻转手掌,只见那画面逐渐扭曲,而后慢慢淡去,化成了一缕云烟。
天蓬站在原地,眼见着面前一切。虽然那场景已然消失,但是他却丝毫未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白轻心中暗骂,都是自己只想着要大肆炫耀,做事之前怎的就不动动脑子,光是说出来还嫌不够,偏要幻出画面来让对方看个清楚。她心里发虚,遮掩般的扬扬手,偷眼瞥了瞥天蓬,故作不经意道:“好了好了,这法术本就不能维持太久。如今你看也看了,你交代之事我已然不负所托,还要回去向主人复命,就此别过。”
天蓬没有理会,静静地不动。
白轻以为对方兀自出神,没有听见自己所说之言,便又抬高了些语调,道:“我要回返山上去了,元帅也早些回去罢。”
林间清风阵阵,吹起天蓬的发丝。树叶沙沙之声,如同相互轻语。
白轻后退几步,只想速速离去。但看见对方在看见自己幻出的画面之后犹如失了魂魄一般久久不语,简直就像是自己将他弄成了这幅样子。白轻心中烦闷,原以为她本是一番好意,并且受人所托终人之事,理应是该受到嘉奖被称赞致谢,怎会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让她办了事,心中还有了莫名的负罪感。想眼前这人是天蓬元帅,初见之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神勇英武,即便是有人颓废有人伤怀还有人命在旦夕,他都能安然处之,未见过一丝慌乱之态。那个能对自己微笑的元帅,此刻却显出了这样隐忍压抑的模样。白轻心中不忍,但事情已然如此,她也无法更改,只得郁促道:“你让我帮忙,我一口答应,如今也将事情办妥。你为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是我办事不利一样。”
天蓬出神许久,方才慢慢回拢精神,看向白轻。他何尝愿意如此,若是当时能多花些时间安抚玉兔,不那般的疾言厉色,或许,玉兔会乖乖的回返天去。又或者他能将玉兔带在身边,将其好好的保护起来,事情都不会演变成这样。天蓬再想,在天庭之时,他能一次次的耐着性子送玉兔回广寒宫,为何就不能再一次的将她送回天界。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管那小兔子,也就没有了后来的种种。从始至终,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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