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听见金蝉子如是说,好似是这一切都是应有报应一般。他记得那蝎子精说起两人是旧相识,虽然他并不知晓金蝉子与那女妖有何种纠葛,但是却是因为自己法力甚低,无法与那蝎子精抗衡,若不是天蓬及时赶来,唯恐不久,自己也难逃毒手。玄悟此刻对金蝉子而言,未有愧疚。他悔恨道:“我知晓你不愿让我心生负罪之感,但事实如此。那日若非我不听相劝,执意要与那女妖较量,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玄悟抬眸看向金蝉子,声音沉重道:“金蝉子,你可知,自来到这世间,我只知随性生活,自由坦荡,无拘无束,自恃甚高。直到那日,方才觉自己目光鄙陋,见识浅薄。此番不能相帮却还束缚住你的手脚,我心中愧疚之感没有一刻不再增长。或许……”玄悟深深的叹道:“我只配回到花果山中,安安分分的平淡度日。”
一朝受挫,便是一蹶不振。
金蝉子微微的摇头,自己心中所想,恐怕玄悟不会知晓,而他亦不能直言说明。他将玄悟带来世间,原以为他不必作为一股灵气围绕山间,没有形体随风游荡。总是看见日出日落,草木岁岁却不得触碰分毫。若是有了一副躯体,那么便可以在那山中恣意张扬,快活度日。可是,事情却不如他所想,到后来,却将原由的想法全然改变,将那个能无忧无虑生活的玄悟带到了烦乱的尘世。若论及,他对玄悟又何尝不是抱有一份愧疚之心。金蝉子遂叹道:“琵琶法力高深,本是洪荒凶虫。她本生性嗜血,在那洪荒之时便见惯了杀戮吞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你不是她的对手,实属无可厚非。难道你没有看见,现下即便是我,也不能与其对抗制衡。想必是那天蓬元帅出手相助,方才将其击退。”
玄悟未曾想金蝉子会说起那蝎子精的出处,若她是洪荒之虫,那么金蝉子与那女妖相识,难道也是凶虫?玄悟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将其否定。他听对方问起天蓬,便答道:“天蓬元帅赶来之时,却是与那女妖交手。我二人联手,能制住对方,但想要将其收服却还要费些力气。但不知是哪里来的帮手,只一瞬间便在我二人勉强将其救走。”
金蝉子沉思片刻,脑中回想着琵琶对自己所说之语。那日她劝解自己归顺圣武帝尊麾下,便是曾经的旧识都已然归顺。若是那般,那么日后想要擒拿圣武帝尊更是难上加难。他知晓琵琶法力已然是最低的一个,要事遇到她的师兄柏木灵君,那即便是与天蓬联手,恐怕也不能占了上风。现下金蝉子只希望那柏木灵君还未曾出面,而那救走琵琶之人既然没有出手,当是还对天蓬存有一丝忌惮。金蝉子抬眸对希望道:“能在你与天蓬元帅面前将琵琶带走,必然是法力高强之辈,他没有留下助战便罢,不然唯恐你我此刻就要去那地府看望阎君了。”金蝉子顿了顿,道:“虽然事出突然,但我还是要多问一句,那日,你可看见了对方的来路,或是有何蛛丝马迹?”
玄悟拧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思索片刻,而后道:“我与天蓬元帅已然将那女妖压制,但忽然袭来一阵黑色烟雾,煞气浓重,并非一般妖物所有。只消一瞬间,便见那女妖围绕其中继而消弭不见。在那之后,我见天蓬元帅收起了一物,想来就是那未曾现身的妖物所留。”玄悟努力的思索,当时他心中满是仇恨与惊诧,简直不愿相信那女妖居然就这般轻松的逃走。当时他脑中皆是金蝉子命悬一线,而他誓要手刃女妖为金蝉子报仇,那种难以平息的怒火未曾发泄就被这样戛然而止,想要找寻却全然没有方向,一腔怒火恨不得嘶吼出来。最后还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将那情绪慢慢压制,这才看见了天蓬正对着一物出神。玄悟回忆着那被天蓬收起来的东西,犹豫道:“那东西颜色甚是华美,闪着些许光泽,那样子,像是飞禽的翎羽。虽然只有那一片,却能感受他带着微弱的灵力,不似是妖气也不似是仙气,奇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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