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闻这声音,吓得一惊,登时转过身去。
金蝉子向门口看去,见天蓬身形伟岸,长发梳绾,眉目冷硬,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抬步走进屋中,行至女孩近前,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佯怒道:“在这里大言不惭也不羞愧,可知这人乃是西方尊者,你且莫要任性妄为出言不敬。快快自报姓名,休得胡言乱语。”
女孩嘟着嘴躲开天蓬的大手,不情愿的白了他一眼,复又对着金蝉子施礼,不情不愿道:“茂灵山中白羽灵鸟,名唤白轻,方才失礼之处,望尊者莫怪。”说罢便悻悻的垂眸,将手背在身后,不再言语,丝毫没有收敛之态。
小狐和玄悟本就在天蓬身后,此刻见金蝉子苏醒,当是欢喜非常。随着天蓬身后,玄悟便紧跟着进了屋中,离着金蝉子床榻几步之遥便站立不动,面色又惊又喜,却不知要如何的表达。这几日的煎熬,心中所有的谴责,今日终是能纾解少许。如今金蝉子保住了性命,那么多少可以减轻些自己所犯之过。玄悟想说的很多,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便抓了抓头发,思付一番,几经踌躇,方才讷讷道:“醒过来就好。”
金蝉子见玄悟面露窘色,不知他为何会出现这般为难之态。看惯了对方的恣意张扬,这下倒是觉得不甚自在。金蝉子微微颔首,淡然笑道:“几日不见,你却便可脾性,若是被南海龙君看见,当笑你终是收敛了性子。”
玄悟听金蝉子还能调侃自己,当知对方精神不错,心也稍稍轻松了些。他低声的笑了笑,遂又不屑的回道:“敖烈那个性子,比我也强不得多少,若是敢嘲笑与我,那就手上见分晓。”
金蝉子方才看见玄悟,便多少能揣测其心中定然是对那日对琵琶的攻击束手无策之事耿耿于怀。不知这些时日,玄悟要如何的面对那种挫败之感。如今看见他能缓解心结,便安心不少。金蝉子越过玄悟,视线落在门口处。只见小狐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手中端着碗,神色隐忍,似是高兴,却又显出了些许的凄凉。他当日护得小狐安然离开是情非得已,现下看见她平安站在眼前,便对其笑道:“音儿为何站在门口,难道你不是随元帅和玄悟前来看望为师的么?”
当小狐看见金蝉子的一瞬,心中那欣喜的情绪简直要将自身完全的吞没。她曾那样日夜期盼,希望仙人能早日醒来,对自己露出微笑。若是能将自己的心意对其表明更是甚好,仙人失了法力,那么她便日日夜夜侍奉在侧,就同他一起隐居在此处,不问世事,只观朝夕。在金蝉子昏睡的那些时日里,就是这样的梦境支持着自己守护在这里,等待着那渺茫的希冀得以实现。
若是没有遇见翠姨……
若是一切还是在原点那该有多好。小狐无奈的闭了闭眼,生生的将眼中温热的湿气逼回。在自己逃离回来之时,在她遇见玄悟大哭一场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了定局。她只是一只狐精,无论如何的幻想,都不可能与金蝉子在一起。而烙印在身体骨血里的深仇大恨,由不得自己踟躇犹豫,她的父母,还在天上看着自己的女儿手刃仇人的那一天。
小狐看着金蝉子对自己的笑意,心道这温暖的笑容当是时间最和煦的暖阳,而自己却只是生活在卑微阴暗的一禺,终是无缘拥有。想罢,小狐便扯出一抹笑容,走至桌前,将手中碗放下,才淡然道:“师傅说的哪里话,音儿自是跟随元帅前来探望,还特意煮了清粥。师傅若是觉得饿,等下就可食用。”
金蝉子神色未变,颔首道:“多谢。”
小狐垂眸笑道:“师傅言重,这本是音儿分内之事。”她顿了顿,又道:“想来师傅当是有事要与元帅商议,音儿就先出去。”她佯装镇定,身体却已然压抑不住的轻抖个不停,若是再不离开此处,她唯恐面对金蝉子那样的笑容,会忍不住流下泪来。
金蝉子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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