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说罢,久久未曾听见回音。佛祖似乎是在沉吟,亦或是思索。自己最为喜爱的弟子,如今字字恳切,愿意以性命交还,将这身体交出去,任凭天庭处置。
“你可不悔?”
佛祖声音缓声响起。
金蝉子抬眸,眼神中皆是坚定之光。
“不悔!”
佛祖轻轻沉吟一声,沉声说道:“既是如此,亦不是无法可寻。”
金蝉子眼中激动之色隐隐闪烁,俯身叩首,诚心道:“还望佛祖指点。”
“当日孔雀明王占据了你的身体,得到了生命之泉,‘天引水’。”佛祖慢声说道。“当着诸神将面前,亲手将其从你的心中剜出,生生捏碎。”
金蝉子一惊,不禁抬头,露出狐疑之色。饶是在灵山,他也知道这天引水乃是滋养蟠桃园的圣水,一滴便可使得满园春色,生机盎然。而这五百年一次的蟠桃宴,所邀请的仙家都是为的这蟠桃而来,得到赏赐,方能品尚一口,便能延续仙寿。若是不能续命,纵然是神仙,亦是要寻求他法,以求仙寿延续。
可是这极为珍贵的‘天引水’,怎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又是如何能被孔雀明王所毁?!
他冥思苦想,脑中倏然的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着广袖宽袍,笑脸相对。一道结界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手指轻点,便觉什么落在了自己的体内。
难不成,那便是天引水?
那人为何要将此水放在自己的身体里?
“佛祖,那日弟子曾在幻境中见过一人,不过样貌甚是朦胧。若是不差,那天引水便是在那时落在了弟子身体中。”金蝉子思付,急切道。“天引水关乎诸仙生死,一遭被毁,必然要寻那人问清原由。弟子曾经在听法之时听过那人的声音,想必这人鼎不会是等闲之辈。能如此自由来往灵山,若是放任不理,难保不会……”
“金蝉子!”
佛祖的声音像是斩断钢铁的利刃,将他的话生生的止住。金蝉子不由得一愣,眼中充满了迷惑的神色。
“孔雀明王毁了天引水,虽然难逃干系,但毕竟那日的只是他的一缕执念。如今被带回灵山,日日渡化,已然不能再过多追究。而至于那天引水……”佛祖似是想了片刻,复又道:“如今天界绵连的不仅仅是那玄悟的威胁,更是诸仙的性命。蟠桃园没有天引水的滋养,不能结出仙果,断送了续命之路,纵然是能将玄悟擒拿诛杀,还是无法度过此次劫难。”
金蝉子怔愣片刻,似乎在心中捕捉到了什么。他眼神中幽暗的光芒明明灭咩,终是恢复成了平静无波。无论如何,天引水已经被毁,佛祖万不能再去对佛母讨要说法。更何况这说到底是天庭的事情,在玉帝没有开口之前,灵山又怎会主动相帮。天庭没有了出气的由头,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放在了玄悟身上。虽然他法力高强,但不属三界。即便是知晓他的生死对于此刻而言并非是头等大事,但是能铲除一个随时会威胁到天庭的妖邪,总是利大于弊。
金蝉子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气,却又不能发泄出来。这一身的修行,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倒退到了过去。眼前还是那个猩红交加,混沌不堪的洪荒世界。
佛祖见金蝉子不语,又道:“天庭眼前面临的劫难,便是那无法开花结果的蟠桃园。那玄悟得了一身本不应属于自己的法力,必然会招致天谴。更何况此时他心性难定,已然杀了天庭之臣,只这一条,便足以让玉帝下了诛杀令,让这三界之中都见其得而诛之。这玄悟,终是难以留在三界之中。”
金蝉子猛地一惊,微垂的眼眸倏然抬起。那‘诛杀’二字着实的骇人,若是待到玉帝下了诛杀令,必然会请来三界之中的诸位仙佛。届时那玄悟能斗得过天界的神将,哪里能抵得过诸位仙佛!待到那时,唯恐只有灰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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