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心池的水中映射出南天门的画面,玄悟一脸的邪魅笑意,搅动着火焰将那些天神将领缠绕在其中。火光冲天,逐渐的逼近南天门,饶是强大的结界,亦是在火海中显得摇摇欲坠。
金蝉子的眼中映射出跳动的火焰,遮挡住了原有的隐忍情绪。他看着天蓬将自己手中的兵符交了出去,与卷帘一起,竟然真的背叛了天庭!那么无论玄悟是否能被擒住,这两人已经成了天庭的罪人,再无回旋余地!金蝉子痛苦的闭了闭眼,隐没了广袖中的双手缓慢的握紧。他压制着胸中翻涌的情绪,似乎再也控制不住,猛然睁开眼睛,法力一挥衣袖,白衣纷飞,转身便走。
“金蝉子!”
空旷的敛心池传来了一阵低沉空明之声。
金蝉子脚下一顿,视线却未曾转移半分,神色亦是没有半点改变,将所有的情绪都覆盖在下面,闪烁着不明的情绪。纵然是那声音每每都会听见,对自己传授佛法,字字像是烙印,刻尽自己的脑海。他曾虔诚的仰望着他的金身,将所有的敬仰都归属在那莲花宝座之上。作为蜕变后成为人身所见的第一人,为他铺出了一条道路。金蝉子一直以来都是走在那条路上,亦是认为以往的日子亦是如此。
佛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知是从何处传来,却又显得无处不在。
“你要去往何处?”
金蝉子身形不懂,目光未曾去寻那声音来源,只是为垂着眼帘,片刻方才答道:“弟子,欲往南天门。”
“妖邪作乱,危及天界。”佛祖的声音缓慢且低沉。“玉帝已经派重兵镇压,并未下旨要我灵山相助。”
金蝉子倏然抬眸,目光中竟是染上了一丝愠怒。“玄悟虽然桀骜,却并非是什么妖邪!”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似乎长久的清修,却在此刻失了之前的淡然。“佛祖明鉴,玄悟曾救过弟子性命,当日为了能擒拿孔雀明王,不惜以身犯险,与之殊死一搏。一路上未曾做下何种恶事,自成人身以来,亦是安居在花果山一隅不曾踏足凡尘。此次,亦是因为弟子,方才陷入这场恶战。弟子不愿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攻击天庭!”
待金蝉子说完,佛祖并未即刻回答。不知是过了多久,金蝉子只觉方才说话之时那种躁动的情绪似乎消散了一些,那声音才又悠然响起。
“前尘幻境,诸多迷离。所见之事,却未真实。”佛祖声音极为缓慢的说道。“你如此这般的信任,亦是因着他生在这天地间,全是因你而起。经历了那一场浩劫之后,更是加重了他的本性。这般难以驯服的性子,又持有如此强悍的法力,徒留世间,难保不会脱离掌控。”
金蝉子听罢,更是思绪翻涌。玄悟在那花果山安心度日,又岂会难以掌控?他似乎未曾思考,张口反驳道:“玄悟能有这般法力,亦是因为当日擒拿孔雀之时没有适合的人选,弟子重伤,唯有他能去茂灵山求法。因此还堕入了‘天地换’境中,拜入师尊门下,亦是他……”
“金蝉子!”佛祖打断了他的话语,较之以往,虽是和缓却平添了些许的威严。
金蝉子的胸口轻微的起伏,或许是在这满含不满的声音之后恢复了些许的清明,不禁顺从的垂下眸子,抿紧嘴唇,复又低声道:“弟子失言。”
佛祖似乎的满意的发出了一个音节,极其的轻微。“你生来聪慧,当知事无不可尽言明。孔雀明王逃离的只是一缕执念,却搅得三界险些陷入混乱,能将他带回灵山,便是三界大幸。因,与果,相辅相成,有得有舍。之前种种已然如过往云烟,休得再提。”
金蝉子久久不语,咽下那些苦涩道:“弟子,受教。”
让玄悟成为人身,授予他这一身的本性,将其选为对抗孔雀的人,不正是他自己吗?当日师尊便迟迟未曾回应,只因不能泯灭其原有的本性,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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