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根阿弥一斋的法,当时柴田胜家与平手久秀颇为往来,久秀还在胜家的寿宴上送过一只猎鹰,而胜家回赠过刀剑,所以信中,不时会提及“鹰狩”与“刀剑”这两件事情,而且还用到“若为令尊所知,恐怕不妥”之类的事情。
而为一时信行方工作的根阿弥,则被拘禁在城里,直到数月后林美作意欲灭口,却被根阿弥察觉,从城上跳入河中,凭着潜水躲过了查,但也落下一身病根。
根阿弥又到,只凭一封书信,林通具也没有做任何的希望,只是偶尔的念头,希望让对方父子不合,略微困扰而已,却不料这封书信,成为内忧外患的平手政秀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信长又连问了几个问题,才叫人把根阿弥台了出去,而汎秀早已无心再听了。
而后只剩下两人。
“殿下,”汎秀突然出声,“能否恩准几个月的假期呢”
信长脸色一沉,睁大眼睛盯着汎秀。
对视,沉默。
“绝不可贸然行事”
如此无头无尾的话,汎秀却毫无歧义地听懂了。
“是。”汎秀伏身施礼,只答了一个字,就不再话了。
神色与言辞,同往常并无差别。
信长扫了他一眼,终究没有出什么。
“你退下吧”
声音之中,是极少见到的无力感。
汎秀依言退下。
出城之后,能去的依然只有志贺城。
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久秀已经从田地回来。
“甚左啊。”兄长疑惑地看着他,“不用去清州仕事吗”
“噢,殿下交待了新的任务呢。”汎秀勉强笑了笑,心下犹疑不定,不知是否该问出藏了许久的话语。
“大哥啊”却是欲言又止。
“如何”
“听大哥曾经给柴田大人送过猎鹰”咬了咬牙,一股脑问了出来,胸口顿时为之通畅,却不觉得好受。
“这”久秀低头避过弟弟的目光,“的确是当时思虑不周”
那就是确信无疑了
“那么柴田大人也回赠了刀剑”
汎秀不自觉提高了声调。
久秀垂首不语,显然是默认。
“居然在那个时候”汎秀几乎是吼了出来。
几个正要端水给久秀洗漱的仆妇惊得立在原地,愣了一瞬,才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惊恐之下,走廊里撒了一地的清水。
水滴顺着柱子,流到地下的石板上。
滴答的响声,清脆入耳。
汎秀深吸了几口气,朝着久秀伏身拜了一拜。
“弟无状,请兄上海涵。”
随即起身,倒退着出门。
回到房里草草收拾了行装,又找到了服部兄弟。
“平太已经走动无碍了吗”
甫一进门,就直接发问。
“已无碍了。”平太听闻了汎秀的问话,精神一振,“殿下要回清州城了吗”
汎秀摇了摇头,缓缓坐下。
“我现在要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即使事成,亦是九死一生,若是事败,则是必死。你们可愿跟随”
话音落地,再抬头望去,平太神色肃然,藤太则是不知所措。
汎秀轻轻笑了笑“个人的私事,也不该牵扯他人。既然如此,我亦不会强留”
不过,看到这种场面,虽然神态依旧淡然,但心里却多少有些失落呢
“殿”平太突然伏身一拜,出言打断。
“殿,臣下自离开津岛之后,就一直只是个足轻,虽然屡次取得首级,但却从未被人正眼相待,承蒙殿下不弃臣请为殿下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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