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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只手缩回麻袋,向上撑,麻袋渐渐向上移,露出了脸,他一手撕下嘴上的黑胶布,“这是干什么?谁干的?告诉我!”她弯腰曲背低下头,想要吻,被他手掌握住嘴,她说:“亲爱的,你一向沉着老成,这回急什么,没有时间和你说话。”
她抱着他双腿向上向外拖,他的半个身子出了后车厢,脚落地,手扶着后车厢口要站住,腿下一软,跌在地上。“你什么意思?想害我?”
她坐到他身旁的地上哭了,“亲爱的,要害你,早把你害了,是别人想害你,我一直想救你,才把你拉到这里!”代时兴说:“害我的人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黑蝴蝶说:“这里偏僻,白天还有打渔的路过,还有跟踪我的人,昨天晚上,好不容易甩掉。等你恢复了,我再和你细说。不是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现在你还是要回到后车厢,快点,时间不等人。”
代时兴一把抓住她真蚕丝春花舞黑蝶衫v领,“我不回,你又能怎样?快打开驾驶室门,我要坐在那里!”黑蝴蝶哭道:“亲爱的,那你我都活不成了,被坏蛋发现了,逃不了。”
代时兴说:“快开车门,活不成就不活了,干嘛那么贪生怕死?死要死个样,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黑蝴蝶还是左右为难,代时兴给她一个耳光,“懦妇,我后悔瞎了眼爱你,兰蕙比你强100倍!”黑蝴蝶疯狂大叫:“代时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听听!”
代时兴说:“兰蕙比你强100倍,怎么啦,不服!”代时兴见她昂起头来,不容置疑地说:“黑蝴蝶,我来开车,我比你熟悉这里一草一木,哪里有野鸡在下蛋,我都知道。在我的故乡,哪个坏蛋敢跳到锅上来?”
倒把黑蝴蝶说的露出了笑意,说:“既然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要死,咱俩就死在一起。”黑蝴蝶就扶他到驾驶室门前,开了车门,代时兴主驾,她坐副驾,主驾前面玻璃上“呲”的一声,玻璃裂缝碎裂圈圈。
代时兴一看,就知道是钢笔无声手枪打的,他在清华学习,专门有“枪械制造”课程,他了解各种枪的制造史和构造,清华学子,不是徒有虚名,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们也会运用所学的知识使自己脱离险境。
他估计伏击者就在前面300米之外,黑蝴蝶打开她的一个粉红挎包,里面有牛奶c蛋糕,扔给他蛋糕,牛奶撕咬了个口,先喝两口给他,他一个手把握方向盘,一个手接住牛奶包放进嘴里。
他驾驭车子后退,在反光镜里他看到后面岸两边长着旺茂的芦竹——崇明人叫江芦,他上清华时暑假来玩过,知道这里有个养鸭场,养着许多白花花的鸭子,还认识了场长。
他掉过头来,就向江芦之中的岸道行去,芦杆c芦叶不停地打着前窗玻璃,里面阴暗如在要下雨的阴天,他看见下面河边的养鸭场,看见一部分白花花的鸭子在河水里嬉闹,一部分白花花的鸭子在河岸上找食c呷呷叫。
下养鸭场,岸上有一条斜坡道,代时兴的车子直接驶下去,一直驶到彩房前的场地上,一只狼狗在铁笼子里叫,被主人喝住。
这个养鸭场场主叫蓝翎,年龄和代时兴差不多,当时交了朋友,现在还认识,代时兴顾不得握手说:“兄弟,我遭暗算,被人追赶。你有此路不通的警示牌没有?”
蓝翎说:“没有,原来准备做一个的,常有车子到院子里,找水喝,问饭。”代时兴说:“那就给我一个凳子,我有记号笔。”黑蝴蝶迅速打开他在车里的包,拿出记号笔,蓝翎搬了一条长凳,代时兴当即写了:“此路不通。”
蓝翎搬放到岸上路口,后面车子就赶来了,停住,从车上下来一个粗壮的人,肚子很大,问:“看见我们来了,就放这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和我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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