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家的问题远不止这一个。
“他被手雷炸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平涛你跟我说实话我哥到底能不能撑过去?”
“这……这……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他满脸都是无助的表情缓缓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这些问题找不到答案也无人回答。张青家低着头呆呆注视着双脚中间的那块地面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双手向上捂着脸在无人看到的遮挡下发出低沉的哭声。
张光北来了。
州上的领导也来了。
窗外的天空逐渐明朗。
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推开医生走出来满面疲惫。
他语气沉重:“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一刻医生忽然极其厌恶这份职业。虽然早已见惯了生死可这次不同……他知道躺在手术室冰冷床上的那具尸体不是普通人而是构成血肉长城的一部分一块真正的砖。
虎平涛闭上双眼在内心深处发出长长的无声的叹息。
张光北苍老的脸上似乎多了几条皱纹目光也变得越发浑浊。
虎平涛抬手摘下头盔双脚并拢面向手术室静默肃立。
旁边身后是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
安静得真正是掉下一根针也能听见响动。
突然张青家爆发出受伤野兽般惨烈的嗥叫。
“哥啊!你别死……”
“哥你回来啊!”
“你走了我咋办……还有老三老四还有你媳妇和娃娃……哥你回来啊!”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疯一把冲向手术室。
虎平涛和其他几个人连忙将其拦住死死抱着。
张光北觉得嗓子发堵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讲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四、五个人如铁箍般将张青家束缚其中使其无法挣脱这才走上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说:“冷静点儿别那么冲动……这里是医院。”
张家四兄弟都很尊敬张光北。他资历老又是父亲当年的同事。尽管心里充满了悲痛张青家还是被劝得不再挣扎。他拼命直起脖子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以前是我爹现在是我哥……老站长我……我……我哥还有两个娃娃他还有两个娃娃啊!”
张青保有两个正上初中的儿子:张广鲲、张广鹏。
张光北发出苍老又悲怆的叹息。他用双手扶住张青家的肩膀仿佛那是一件珍宝一不小心就可能摔碎眼睛却看着站在斜侧用力扣住张青家胳膊的虎平涛。
“带他回去吧……回站里。”
很简单的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张光北身体里的全部能量以至于后面的话音极为低沉、暗淡。
虎平涛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昨晚行动抽调了边检站超过半数的人。与其它地方不同西洛是重要边境口岸每天出入关卡的人员数量庞大同时还涉及到各种货物的入关申报及检查工作。现在临时加派的任务已经完成抓获的贩毒分子交由边境派出所处理缴获的毒品由省厅特别工作组查收。
这仅仅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案情重大张光北身为检查站一把手必须参与后续工作。单位上虽然还有另外几位副站长可他们肩膀上的担子也很重。
现在张青保已经送抵医院无论抢救结果如何虎平涛和其他人都必须尽快返回边检站。如果因为人手不足导致日常工作出现问题那才是得不偿失。
还有……张青家情绪激动虽说他是死者家属可留在医院谁也不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综合考虑还是让他先回边检站。
张光北往前走了一步心情复杂地看着泪流满面哽咽不语的张青家:“回去吧我已经通知了桂兰她中午带着孩子过来看你哥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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