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绛都的箕郑父本来与士谷,梁益耳交往甚密,这一次三个人都失了军权,不免时时聚在一处发牢骚。说起赵盾来,都是一肚子怨心:“赵盾独揽大权,连立国君这样的事都是说改就改,目中无人。如今听说秦国以重兵护送公子雍归国,若是两军相持不下,我等便有机会反了赵盾,废了夷皋迎立公子雍。到时晋国的大权便是我等的了。”
算盘打得响,却不料天不遂人愿,赵盾竟然大破秦军,奏凯而回了。这三人更是心中愤愤不平。
不过也有好消息,又有两人加入不满赵盾的这个小集团。下军佐先都,认为自家主将先蔑是被赵盾出卖才不得不出奔秦,十分怀恨赵盾。
再有一个蒯得,因为被先克夺禄而心怀怨望,跟士谷诉苦。士谷对他说:“先克不过是倚仗着赵盾的势力,才敢这么横行无忌。那赵盾看起来势大,其实真正能依仗的只不过一个中军。如果派一死士把先克刺死,那么赵盾必然势单力孤。但这事非得跟先都说才行”
“那好说,先都因为主帅被赵盾出卖,一直恨着他呢”
“既如此,那子克的事不难办了”士谷示意蒯得附耳上来,悄声说了一番话。蒯得听了大喜:“我会亲自去跟先都说的。”
结果见了面,还没等蒯得开口,先都先说起:“赵盾骗了先元帅,又大败秦师,此人全无信义,决难与其共事。”
蒯得便就势把士谷的话转述一遍,先都赞叹道:“要真能成的话,那是晋国的大幸啊”
此时正值冬去春来,先克要前往箕城,谒拜祖父先轸。先都派家丁在城中设伏,只等先克一到,便瞅准空当,群起而杀之。先克被刺死,从人皆惊散。
赵盾闻讯十分震怒,严令司寇缉拿元凶,以五日为期限。先都心中忐忑,便让蒯得催促士谷,梁益耳等三人提前举事。
那个梁益耳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竟在一次醉酒后泄露了只言片语给族人梁弘。这可是灭族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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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呀梁弘惊吓之下,为求脱罪,密告于臾骈,后者又传话给了赵盾。
赵盾马上调集兵马,准备平叛。先都听说此事,怀疑阴谋已败露,急忙去找士谷,要求马上举事。但箕郑父总想借着上元节晋侯赐酒食的机会行事,迟疑着无所动。
这般拖了只一日,赵盾先发制人,先围了先家,拿住先都下狱。梁益耳,蒯得慌了手脚,准备与箕郑父,士谷一起集齐四家人众,去劫狱救出先都,再一起作乱。
千钧一发间,赵盾佯装浑然不知,邀请箕郑父来入朝商议如何处置先都谋反之事。为什么偏偏是箕郑父还不是忌惮他是上军元帅,担心他领军作乱,所以才单单召他。可箕郑父却心存侥幸:“赵盾既然召我,必然是还没怀疑到我头上。”
箕郑父坦然入朝,赵盾留他在朝房商谈先都的事。一面又秘密派遣荀林父,郤缺,栾盾三将分头捉拿士谷,梁益耳与蒯得三人。待这三人全部落网,荀林父等三人回朝复命之时,大喝一声:“箕郑父也是作乱一党,怎么还不拿他下狱”
箕郑父辩解:“我有守卫国都之功,当时三军在外,我都没有趁虚作乱。如今你们都回来了,我反而要求死不成”
赵盾冷笑:“你之所以迟迟没作乱,不过是要等那先都与蒯得的实信而已。此事我已尽知,你不用再狡辩了。”
说完,便把那箕郑父也锁拿入狱了。
晋灵公散朝回宫,母亲襄嬴听说五大夫入狱,问:“相国要如何处置这五人”
“全都杀了。”灵公表示很无奈。
“这些人无非是要争权,并没有谋逆之意,况且先克是主谋者。罪有主从,怎能一概全杀了如今国中老臣凋零,人才稀少,怎能一天杀五将,恐怕朝中虚空,这事不能不考虑呀”襄嬴倒是个有见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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