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嬴,现在应该叫襄嬴了,在葬礼上当着众人的面问赵盾:“先君有何罪世子何罪为什么舍弃先君的亲生骨肉,而往他国迎立国君”
赵盾可不吃这一套,板着脸说:“这是国家大事,不是我赵盾一人能决定的。”
葬礼已毕,该奉晋襄公的灵位入太庙了。赵盾对诸大夫说:“先君能赏罚分明,才能称霸于诸侯间。如今狐鞫居擅杀太傅阳处父,为臣者,谁不自危这事必须追究。”
这便拿住狐鞫居判了斩刑,在狐家搜出阳处父的首级,家人用线缝在颈上,勉强算是全尸下葬了。狐射姑怕赵盾已知道自己是主犯,乘夜逃往翟国逃奔白暾去了,幸而当初有纵放之恩,不然还不好意思去。
此时翟国境内有一巨人叫侨如,身高一丈五,力举千钧,铜头铁额,刀枪不入似的。白暾如得一宝,使他为将入侵鲁国。鲁文公拜叔孙得臣为帅,领兵御敌。
彼时正值隆冬,大夫富父终甥献计,在侨如必经要道处,挖几处深坑,上头用枯草和浮土覆盖。当夜下起大雪,地面白茫茫一片,那几处陷坑更看不出来了。
富父终甥领一支人马去劫侨如的营,引他出来追,直坠入深坑之中。叔孙得臣这便杀出,翟兵大败。富父终甥以长戈刺穿侨如的喉咙,载着他的尸体来献功,无人见了不惊骇。
那时的武将,流行用自己曾大败过的敌将之名给儿子取名,以纪念自己的战功。因此叔孙得臣便给自己刚出生的长子取名为叔孙侨如。
自此,鲁国与齐卫联兵灭了翟国,白暾与逃亡途中身死。
翟国没了,那个倒霉的狐射如只好转投赤翟的潞国,依附于大夫酆舒。赵盾知道了,心有不忍,想当年流落翟国时,毕竟也跟在这位狐大哥后头亦步亦趋的,他也不想对他斩尽杀绝。便命臾骈将狐射姑的妻子家小送往潞国。
臾骈得令正要出发,家丁说:“当年在夷地时,主人曾受辱于狐帅,被打了一百鞭。如今受命押送他的妻小,正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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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报仇之机,不如把他家人全杀了,以雪此恨”
“不可元帅是相信我,才委我此任。元帅要送人,而我却杀人,岂有不怒我之理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臾骈断然拒绝,仍然好好地护送狐射姑的妻小与家财出了晋境。狐射姑得知此事,深觉愧疚:“我身边有这样的贤人而不自知,实是该出奔的”
赵盾自此亦更加看重臾骈的人品了。
先按下这头,秦国那边,先蔑与士会早就到了,要迎公子雍为君。秦康公十分欣喜,须知晋献公与晋文公都是秦穆公定的君位,如今自己也有机会定晋君了,子承父业,如何不喜马上命白乙丙率兵车四百乘,护送公子雍前往晋国。
这当口,晋国那边却变卦了。襄嬴在葬礼上触了霉头,改走悲情路线。每日早晨必抱着世子夷皋在朝堂上大哭,对诸位大夫说:“这是先君亲自立的世子,为什么你们不要他”
散朝了,又追上赵盾的车子,跪在地上哭着说:“先君临终时,可是把这孩子托付给您的,要您尽心辅佐。如今先君虽辞世,但言犹在耳。如果立别人为君,那这孩子怎么办不立我儿,那我母子只有一死了。”
声声哀戚,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国人无不哀怜襄嬴母子,怪赵盾擅言废立。渐渐的,赵盾也招架不住了,他来和郤缺商议:“先蔑已经到秦国去迎公子雍了,如何能再立世子”
“今天舍幼子而立长君,可他日幼子长成,必然会生变。可以遣人往秦国去,让先蔑回来。”郤缺一直是觉得改立这事不妥的。
“先定下君位,再遣使才算有名头。”赵盾于是会集群臣,奉世子夷皋即位,是为晋灵公,此时还是个七岁的孩子。
百官还在朝贺呢,谍报传来,秦国大军护着公子雍已到了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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