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的事,却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要求和指责别人,不过是一出活生生的滑稽戏。
徐清错愕的看着辛筝。
辛筝解释道:“见恶行而不加阻止,是对恶行的默许与纵容,是从犯,您有资格对我这个从犯愤怒。”
徐清不由盯着辛筝的漆黑的眸子瞧了瞧,若辛筝不是演技高超到能够完美控制自己的眼神,那么,她说的就是真心话,这人真认为自己是从犯。“那你为何?”
知道是错的,并且认为自己是从犯,还能漠视,这什么逻辑?
辛筝解释道:“有力量才能改变。”
她不能失去权力,而不当这个从犯,她会失去权力。
徐清忍不住为眼前的少女叹息。“人心禁不起考验,见过太多,却又控制自己强作冷漠,不怕到最后,血真的冷了?”
闻言,辛筝笑:“那便祝愿苍生的戈矛足够锋利。”
不忍恶龙为祸,不修戈矛以屠龙难道还要等待神祇救世?
徐清忽然不生气了,尽管她不认可辛筝的做法,但不可否认,这个世上需要辛筝这样的人。
见徐清不生气了,辛筝趁热打铁:“祭酒如今可愿受聘于我?”
徐清道:“我如今的名声,你若聘了我,可不会有学生求学。”
打死学生的祭酒,这名声足够任何学宫对她关上门。
辛筝不以为意。“不会的,不论您名声如何,学宫都不会缺学生,不信您可随我来。”
徐清有点好奇,反正现在一天到晚在家除了读书也没别的事了,便换了衣服随辛筝出门。
学宫已经修建了有一段时间,就在击鞠场的旁边,远远望去就非常壮观。
击鞠场说是场,实际上的规模已不亚于一座小城,击鞠场养了不同年龄的良马多达四千多匹,而为了照顾这四千多匹马、招待客人以及打理击鞠场,击鞠场雇佣的仆人亦多达五六千。
本身就有大量脱产人口,加之客似云来,自然也带动了周围的发展。
击鞠场周围原本一片野地,如今全都被开垦了出来,聚居着大量为击鞠场提供衣食的氓庶。
学宫的选址在击鞠场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一条湟水支流,虽是冬日,这片连个草台架子都还没来得及搭起来的地方却甚为热闹。
徐清看着面前遍地的茅屋,唯独没看到学宫建筑的地方,疑惑的看着辛筝。
辛筝解释道:“这只是暂时的,再过些日子就建起来了。”
半个蒲阪的人口都跑来做工了,造篾岁又有管理修建击鞠场的经验,工地上管得井井有条,效率低不了,眼下只是刚开工才显得简陋。
对着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野地荒地的工地,辛筝非常认真的为徐清介绍了自己的学宫风格。
双子学宫。
顾名思义,这是两座学宫连接起来的特殊学宫。
常仪学宫为内学宫,是用来培养人才的,不过不教辟雍学宫那一套,也不是完全不教,但除了射、数、历史这三个科目,别的随便教教就好,百工稼穑才是重点。
徐清听后无语:“百工稼穑被视为鄙贱....”你这是在劝退生源。
辛筝指了指工地上的氓庶们。“他们谁会觉得百工稼穑鄙贱?宁饿死也不事鄙贱?”
说这话时辛筝目光紧紧盯着徐清,纵然如今教育下沉,私学兴起,但先生也不是什么学生都收的,最差也得是个有姓的庶人,而她的办学方针....奴隶都能成为学宫中的学生。
徐清怔了下。“你要教氓庶子弟读书习武?但他们交得起束脩?学宫的花销可是无底洞,哪怕你愿意一直往里填也是不够的。”
做为前祭酒,徐清太清楚搞教育多烧钱了。
辛筝闻言松了口气,不介意教鄙贱之人就好。“钱的话不是问题,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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