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展生生对着宋沐言骂了好一通才走。
米线无力地叹气,然后拍拍宋沐言的肩:“小奴,你别跟她计较,她就是这样,有气就洒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宋沐言摇摇头:“我没什么,她刚也是在骂你吗?”
米线耸耸肩,故作轻松地做了个鬼脸:“她让我给她准备她跳舞要用到的那些物什,我跟她说现在不太方便,再劝她休息一下,她就……唉。”
宋沐言眉头轻微地动了下:“招展姑娘好像很执着当上花魁啊?”
“是啊,说起来,招展她也不容易。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她亲爹卖到这来了,她长得好看,被当时满花楼里正受欢迎的姑娘欺负,她就觉得只要她当上了头牌。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那柳姑娘呢?”
“柳姑娘是丽娘从两三岁就养在身边的,那些人哪敢欺负柳姑娘啊。不过柳姑娘从小就喜欢种花,成日与花为伴,没太理会满花楼里的事,我听说招展小时候有一次想像柳姑娘求助,无奈柳姑娘好像没听到,也没从她那院子里出去看,那次招展姑娘被欺负得挺惨的。就记恨上了柳姑娘。”
米线忍不住为柳昔昔多说两句:“其实柳姑娘真的很单纯的,她眼里只有花,我想她当时是真的没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你说柳姑娘就相当于大小姐一样在这满花楼里,那寸寸姑娘呢,为什么她会被……”
“啊,你都知道了?”米线挠挠头,迟疑了会才说,“她不一样的,她快十岁的时候才被找到,好像刚出生没多久,就和柳姑娘失散了,柳姑娘被咱妈妈收养,寸寸下落不明,找回来前都以为已经没了。”
米线摆摆手:“唉,这些事哪能说得清楚啊,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管了也不要多问,案子不也有大老爷他们在查吗,千万别掺和,一个不好啊,遭殃的就是我们这种真正底层的人!”
宋沐言非常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回房间里躲着,你不知道。那个阮大人好像看我不顺眼,逮着我找我麻烦,你要有那什么的消息,记得通知我啊!”
“好的,没问题。诶,我这杂务什么都得忙,什么都得帮把手,一会大人还要问我们几个话呢,我也想像你这样,躲起来就算完了。”米线浑身都透着羡慕。
宋沐言嬉笑着跟他挥手,越身而过时,她不经意般看向乐池的某个很偏的。没有人的角落,对着那里笑了一声才离开。
她在自己的下人房里,倒了杯已经凉掉的水,意思意思地沾了下唇。
然后转身,看向跟着自己飘到这屋里来的魂。
花枝见宋沐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激动得不能自已:“你能看到我?你真的能看到我?”
宋沐言闲适地在椅子上一坐,两手优雅地叠放在腿上,大方地承认:“是啊!”
“太好了,太好了!”花枝激动得想冲到宋沐言跟前,又因为畏惧什么生生停了下来。
她刚“醒”的时候,魂完全是懵的,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又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到自己的尸体她才想起来,但想起来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且没有人能看到她,更没有人能听到她说话,同时她也不能跟人靠得太近,新生的魂太脆弱了,阳气会将她灼伤。
更可怕的是狱刑司的人来了之后。那些司兵一个个的阳气旺盛,把她逼迫到了最角落的地方瑟瑟发抖,想离开又没办法离开自己死去的地方。
直到宋沐言往她窝藏的地方看了一眼,她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宋沐言飘到这来了。
宋沐言杨了下眉:“你很高兴?”
花枝连连点头,双手捧胸,愤恨地要求:“你要帮我报仇,帮我杀了那个杀死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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