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抻了抻西裤,在沙发落座第一件事是倒了两杯水。
慕茧还以为是给她倒的,刚想说不用,他就端着水杯去了餐厅,敢情是给夜千宠送过去的。
她就那么看着男人一个来回,这才听他淡淡的启唇:“你接着说。”
慕茧语带谨慎,“乔正刚出事,我舅舅收到一封匿名信,周一必须他代为出庭,且不准辩解乔正无罪”
寒愈听完也只是抿了一口热水,缓着胃里的难受。
“阿愈,你也知道我舅舅退休了,但他在位前也是权威无两,这不是打他的脸,让他后半辈子抬不起头吗?”
男人终于抬眸,“乔正的确犯了事,他替子认罪,岂不更显得亮节无私?”
慕茧愣了一下,原本的交谈方向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他三言两语,似乎很有道理。
只是“你都不好奇什么人要这样威胁我舅舅?尤其你也护着乔正,我担心那个人也威胁你才过来的。”
威胁?
寒愈这才弯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算不算笑,“我是保护证人,也算不得保护乔正。”
他对这件事,好像是真的丝毫不担心,更不好奇。
片刻,他问慕茧:“这么晚你怎么回去,司机呢?”
正常人应该说这么晚就留宿的吧。
“我没开车,打车过来的。”慕茧道。
寒愈放下水杯看了她一小会儿,明白乔鸣的意思了。
怀疑他才是给匿名信的人,所以让外甥女过来盯梢,所以他也没赶人的意思,“太晚也不安全,楼下客房都空闲,让雯姨给你收拾一间。”
夜千宠扒在餐厅门口侧耳听了半天,只听到伍叔让她留宿。
连雯姨都皱了眉,这可是头一回,并且是乔家、慕家这样的水深火热之际。
“先不吃了。”她抿了抿唇,三两口之后起身上楼。
可是不到两分钟,她忽然脸色很难看的下来,“雯姨?雯姨!”
“诶!大小姐,怎么了?”
夜千宠皱着眉,“我枕巾呢?”
雯姨一脸不解,“枕巾?”
枕巾不应该在床上吗?
往往内心脆弱的人都会有个心理依赖,大小姐父母走了之后,很长时间一个人睡不着,后来养成了抱着枕巾睡的习惯,而且必须是那一块。
这个癖好一直都有,雯姨是知道的,甚至平时也是大小姐自己涮洗收拾,所以动什么也不敢动枕巾啊。
客厅里,听到她找东西的寒愈眉峰蹙了一下,听得出来她是真着急。
而一旁的慕茧神色有点不一样,抬头看着夜千宠走进来,才勉强笑着,道:“千千,你说的枕巾,不会是有点慥,还破了洞的那个?”
“你在哪看到的?”夜千宠眉头更紧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慕茧看着夜千宠难看的脸色,“我中午帮你们收拾屋子,可能扔了。”
扔了?
夜千宠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要去翻垃圾桶,可是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了下来。
她很生气!
却没有撒泼耍赖的脾气,只是定定的看着慕茧,“慕小姐不知道别人东西不能随便乱动么?”
“抱歉!我不知道。”
是么?
夜千宠忽然想起来上次用蛇吓她的事。
她不信自己的这些特别癖好,伍叔会没跟她提过,分明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不去收拾其他东西?
本来她今天就心情不好,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夜千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慕茧,“既然你不知道,那确实不能怪你,但没有它我睡不着,让你帮我捡回来,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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