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守阁中, 审神者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轻快地翻动着书页,面具下传来不成调的曲调,即使看不见男人脸上的神色, 也足以借此观测到他此刻不错的心情。
在平整而光滑的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一只狐之助一动不动地盘卧于一块柔软的布垫。
即使是量产的智能生物, 也有类似活物一般的灵动,而这只狐之助眼睛无光, 身体僵硬,像是一件死物。
三日月发现,从自己刚才进来的那一刻起, 它便没有动弹过。
狐之助一向是时之政府与本丸之间传递信息的渠道,不能动弹的狐之助, 无疑失去了这项功能。
或许是男人动用了什么手段,将狐之助变成了这副模样。三日月如是猜测。
而破坏狐之助的原因……无疑是不想让时之政府知道些什么。
蓦地,通讯器响起, 审神者按下接听, 低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嗯。没有问题, 我知道了。”
审神者抬头看了一眼,三日月正垂眸静坐着, 仿佛一件没有生命的精美艺术品。
他的语气中带着危险的笑意,“这次……有了新的玩具。”
中断通讯后, 审神者起身, “走。”
随着话音落下,三日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过了片刻便完全消失。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明白——在天守阁上方的位置,有暗设的隔层。
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着。
三日月拢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 随之放松下来。
这样的话……可要小心行事了。
“乖乖呆在这里。”
经过的时候,审神者停住了脚步,用手指轻轻挑起三日月一缕深蓝的发丝,继而顺着他的侧脸向下抚摸。
三日月不避不躲,就连唇边的笑意也一成不变,“是,主人。”
像是对三日月的反应不满意,审神者没有继续动作,而是望向门口。
下一刻,两个短刀付丧神将门拉开,为男人披上一件羽织。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天守阁只剩三日月一人。
不仅如此,连隐匿在暗处的极化短刀也一并离开了——四周不存在任何灵力的波动。
三日月的目光扫向天守阁的每一处,与大广间的装潢一样,这个房间的装饰也是极尽奢华,由此看来,审神者是个喜爱享乐的人。
或者说,他将虐待刀剑付丧神也看作得到乐趣的一种途径。
三日月起身,缓缓走到桌前。
桌面的文件都是时之政府下发的通告,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他拿起其中一张,上面只有审神者用作签名的代号。
代号对审神者来说是一种保护,暴露真实姓名可能会被神隐——得知审神者的姓名并让其神隐,这对刀剑付丧神来说是代价最小的做法。
看来,这个人在享乐的同时又十分谨慎,不然早已沦落到被神隐的下场。
桌子后面有一个陈列架,从头到尾盖着,密不透光。
三日月撩开陈列架的帘布,赫然发现陈列架的最顶端摆着一振太刀。
没有刀鞘,刀身已然绽开大量裂纹,散发的灵力极其微弱,已到了濒临碎刀的地步。
……鹤丸国永?
三日月仔细回想在大广间见到的每一振刀,十分确定没有那抹雪白的身影。
既然鹤丸的本体在这里,作为付丧神的灵体又会在什么地方……?
三日月伸出指尖,向其注入一丝灵力。一阵微弱的光芒闪过,致命的裂痕稍退了些许,肉眼难以看出变化。
定定地看了太刀半晌,三日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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