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忘了?”顾瞻心头咯噔一跳,眼珠由于过分震惊而暴凸,几乎跳出眼眶,往前倾的上身终于颓然跌回椅子上。
完了!
顾瞻双手抱头,指甲发狂似的抓着头皮,原本灼灼有神的目光已瞬间变得呆痴。
“想必顾公子为了迎合夫子的喜好,替章夫子买的第一份晚餐里面,肯定记得放这两样,而后为了尽快赶上一刻钟后的书友会,所以,你当时收拾得比较仓促,并没有注意到小二送来的晚餐里面没有加酱菜。”
“尸检报告里,分明指出章炳元胃部残留物中含有腌咸萝卜和豆腐乳,这就表示,他昨晚上吃的,就是你买的第一份晚餐。”
顾瞻无力地垂下眼帘,万念俱灰。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说不通啊。”
殷子胥忽然想起什么,直勾勾地盯着萧籽术:“虽然可以确定顾瞻就是凶手,但他昨天晚上是怎么将门从里面插上闩的?如果他就这么敞开门逃离现场,尸体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况且今天早上他是与薛文松一起撞开门进来的啊。”
“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找到答案了。”
萧籽术将掉落门口断成两截的门闩摆在桌面上,将断截面正对着殷子胥,道:“这就是四号房的门闩,世子请看,门闩若是被硬生生撞断的话,断口处的边缘是不可能会如此齐整光滑。
我猜,估计是顾公子事先用柴刀之类的利器将门闩砍成两段,再用细纱布沿着断口处将两截门闩缠好,当然,纱布不能缠太紧,而且还得留出多余的部分来。做完这些之后,顾瞻提着纸袋走出房间,将两扇门慢慢合拢,中间留出足够容纳一只手自由进出的间隙,然后,将门闩从间隙伸进去,插在门上,再抓住纱布多余部分的一端,慢慢往外拉,两扇门就随之关上了,纱布多余部分只需夹在门缝间即可,若非特别注意,是很难发现的。
当然,顾瞻在门外施行这一手法的时候,必须先确认走廊周围没有人,由于隔壁的三号房和五号房都还没有人入住,所以,他才大胆地按照计划完成了善后工作。
第二天一早,顾瞻与薛文
松一同来到四号房,顾瞻先是敲门结果房里没有反应,便提议破门而入,看似对夫子的安危极其担忧的顾公子率先靠近房门,偷偷将门缝里的纱布条抠出来,握在手里,然后假装是两个人合力将门撞开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薛文松当时撞门会觉得没有费什么力气。
缠在断口处的纱布被撞得裂开,门便被打开了,顾瞻将布条用力一扯,两截门闩便顺势掉在地上。与此同时,二人看到了章夫子倒在地上,薛文松十分震惊,冲过去察看情况,就在这时候,顾瞻趁机将门闩上的纱布拆除,藏在身上。”
顾瞻闻言,惊愕地望着她,无神的双眼稍稍有了一些光采。
这丫头,也太神了!
就连自己是如何将命案现场布置成密室的手法,也全被她识破了!
萧籽术却突然叹息一声,似乎是为他惋惜,摇着头道:“只可惜,你的手法虽然高明,但却有很大风险,你还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离开之后,薛文松又来了一趟。”
顾瞻大惊,面如土色。
“薛公子本是来找章炳元求他替自己隐瞒秋闱舞弊一事,或许是你当时走得匆忙,竟忘了熄灯,薛公子见房里还亮着灯,便自然而然以为章夫子还没睡,本想敲门进去,但,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转身走了。”
萧籽术顿了顿,又莞尔一笑:“不过,这一段插曲对你来说还是挺幸运的,不然,薛公子若是敲了门,没听见回应,势必会冲撞进去,届时你的把戏,可就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顾瞻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沉默半晌,方才抬头对萧籽术道:“萧姑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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