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守不住,不愿投贼污了家门,又下定不了与城谐亡的决心,只能弃城逃跑。
其人本想前往诸城报信,并接受知州的处罚。
没想到最终还是落于贼手,刘高反倒横下心来,梗着脖子闭上眼。
“高有负朝廷信重,本就该死。现又落于你这贼子之手,要杀便杀,休得多言!”
“哈哈哈,你让高密城有功,俺怎么能杀你?你走吧!”
存了必死之心的刘高,却稀里糊涂逃得一条性命,
仓惶逃入诸城,并将贼军势众,即将攻城的消息带到彼处。
次日巳时,诸城城头。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贼军,密州知州罗仲彦头晕目眩,差点跌倒。
身旁的武卫密州第一指挥指挥使巩舜臣赶紧扶住其人。
“相公!”
罗仲彦艰难站稳,转身,一把推倒身后的刘高,喝道:
“把投贼的刘高绑了!”
昨日刘高逃入城中,说贼人兵力并不多,只有两千左右,就算高密的贼人赶到,也不会超过三千。
罗仲彦见兵力悬殊并不大,守城的希望很大。
一面紧急求援临近的沂州,一面又征召城中青壮协助守城。
但今日赶到城外的贼人络绎不绝,初略估计,不下万人。
其人乃认定刘高通贼,故意传递错误情报。
刘高被兵士抓住,还要声辩。
“罗相公,下官确无——”
暴脾气的罗仲彦却不想听了,上去就是两耳刮子。
文官不比武将,没有通敌铁证,他不能乱杀刘高,只能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恐惧。
刘高被打,懵了,片刻后涨红了脸。
只是,未待其人发作,就被兵士堵住了嘴。
罗仲彦摆手让兵士带走刘高,转身抓住巩舜臣的胳膊。
“巩指挥,你给我本官说实话,诸城能不能守得住?”
“回相公,城中兵马太少,加青壮都不足两千——”
罗知州没有心情听巩指挥罗里吧嗦,粗暴地打断其人解释。
“本官不要听这些,到底守不守得住?”
近距离看着罗仲彦因紧张而扭曲的面孔,巩舜臣咽下一口水,
艰难答道:“能!但还要多招青壮——”
“招!要多少,招多少!本官只要守住城!”
巩舜臣不敢再讲价钱,心中正默算着要多少人能守住城,
又不至于因为召的青壮太多,而自乱阵脚。
忽听城外一阵高昂的欢呼声,
其人循声望去,只见城下贼人队列分开,中间走出几队身披重甲的精壮贼人,
这些人还扛着云梯——贼人准备蚁附攻城了。
巩舜臣脸上瞬间失去血色,顾不得城上士卒的士气了。
“相公,快走,这里由末将顶着!”
密州是内地州郡,百余年来从未遭过兵灾战火。
守军很少,城墙既矮,还常年失修,更别指望有防御要塞和核心巨城才有的床子重弩了。
因此,兵力充足的红五营弓弩队在李子义的带领下,轻易便靠近了城墙,并成功压制住了城墙上稀稀拉拉的箭矢。
其后,便是扛着云梯,准备蚁附攻城的精锐突击队。
身披重甲,手持大盾,嘴衔短刃的牛皋冲在队伍最前面,
其强壮的身躯,每跨出一步,都仿佛能够震颤地面,如同一座高大的铁塔在移动,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危急时刻,密州知州罗仲彦根本就没有下城撤走的意思。
负责守城的武将巩舜臣也不敢撤,只能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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