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浪头都拍到了船甲板上。
我们几个连忙抓住船栏稳住身子,但听见一声惊叫,扭头一看,原来是水浪高卷,拍上船甲板,把坐不惯船的阿秋吓得魂不附体。
“糟糕!这丫头晕船!”我看到她煞白的脸色开始转青,眼睛都直了,心中大叫不好。这要是再来一个浪头,非把她掀河里去不可。
也说时迟,那时快,有一道浪头哗啦地打来。打的船身一个仄歪,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上了船身一侧,直给撞的几乎要翻过去。
阿秋被这个浪头打的成了滚地葫芦,几乎要从栏杆处掉出去。我趁着自己还能稳住步子,三步并两步,最后往前一扑,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阿秋的脚脖子。
那是个阿秋半边身子都到了船舷外,回过神来吓得惊叫连连,好几次足蹬差点踢到我脸上。我心中叫苦,连忙大声喊她冷静。
正好这时又是一道大浪哗地迎面而来,直把船头抬起六十度!我大张着嘴,结结实实被灌了一大口黄泥汤。
而阿秋就这么尖叫着被掀回了甲板上,撞进我怀里,然后我自己一路向后滑,脊背就撞在钢铁的船舱板上,疼得整个人都麻了。
“没事吧!”张玲珑顶着邪风向我们靠过来,这时候天上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黄豆粒似的大雨,劈头盖脸地往脸上砸,随着那大风大浪,让我们这艘船仿佛浮萍似的上起下落,惊险无比。
我吃力地把阿秋推给张玲珑,让她把阿秋扶进船舱去。可是又是一道大浪,让船身发出了可怕的‘吱呀’声。
这一瞬,我们几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黄河时常起风浪,浊龙吞噬人无数。在这样天地失色的狂风骤雨下,船要是出了事,我们几个怕是都要喂了水龙鱼虾了,再好的水性也没用。
幸好那船是没事,重又落回水面。船老大和两个水手都忙活着,没人有空管我们,我们三个好不容易爬回船舱,船舱里的东西早就摔落一地,其中也包括从床上被掀下来的李有忠。
他捂着鼓包的额头叫苦不迭,我没空理他,找来个水桶让阿秋抱着。要是不舒服想吐,就吐在桶里。
晕船那感觉,晕过的人都知道,绝对不好受。可是阿秋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磕磕巴巴地说:“河、河里有怪鱼,还,还拖着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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