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同心烧了蔡雨晴留下的字，让张茂财去请牙行掌柜葛富贵。

    张茂财一路就在琢磨蔡雨晴和杨同心的谈话。当时因为离得远，他听得含含糊糊不甚清楚，虽然蔡雨晴最后还是走了，他还是想知道杨同心和蔡雨晴到底说了些什么，想想就不由得心痒难耐。到了牙行和葛富贵一说杨同心请他过去议事，葛富贵拿着玉石嘴的旱烟杆就跟着张茂财往杨府走。

    路上，葛富贵问张茂财：“府上那些女书办都送走了？”

    “今天是最后一个，就是那个蔡雨晴，你见过的。”

    “你们东家连她也送走了？唉，真是可惜啊。”

    “葛掌柜，我前几天听说书的听到一个词，啥叫发乎情止乎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您读过书，一定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葛富贵突然停下脚步，警惕的盯着张茂财，张茂财本来就心虚让他这么看心里顿时发毛。

    “你哪天听的书？说书的是陈铁嘴还是郑秃子？听到是哪段书，什么名字？是在茶馆听的还是酒楼？是自己去的还是和朋友去的？花了多少钱？用的是铜钱还是银子？你要是答错一样，老子就替佛海好好管教管教你！”

    张茂财看到葛富贵突然发怒，顿时慌了手脚，葛富贵这一连串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张口结舌呆在原地。葛富贵上前抡起巴掌照着张茂财的脑袋一拍，骂道：“你个龟孙，还真他娘的长能耐了！居然学会听墙根了？”

    “我、我，就是好奇，听了那么一两句，不是有心的！”

    “你少糊弄我，告诉你张茂财，这几个月佛海待你如何，你自己想想。你要知道，当长随最忌讳的就是偷听东主说话，这是大忌！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葛富贵气得不行，张茂财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葛富贵这么生气，自己好死不死居然不知不觉间犯了如此大的错误——偷听东主谈话。这下，他真的惶恐起来，赶紧哀求葛富贵：“葛掌柜，我是无心的，我——”

    “说，到底哪里听来的这句话。”

    张茂财让葛富贵给说懵了说怕了，赶紧把偷听蔡雨晴和杨同心的谈话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葛富贵听完沉吟不语，张茂财差点跪下：“葛掌柜，你念我找个这样的好差事不易，放我一马，我真的是无心，就是好奇，好奇。”

    “茂财，我年长你不少，我最后一次劝你，跟着佛海办事，该打听的你打听，不该打听你不要瞎打听，你瞅瞅你自己乱插话、瞎打听的臭毛病，你都犯了几次了，当着我的面你就犯了三四次。就算佛海待你如同亲兄弟，你也别忘了你是仆人他是主人！我说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明白，明白再也不敢了。您消消气，消消气，可千万别告诉东家。”

    “你啊，耍小聪明就一套套的，真是狗肉上不了大席。茂财，我给你说，佛海信任你，你就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你不要看你们东家成天笑哈哈的，以为他没心眼，他那个心细着呢。”张茂财彻底慌了，他越想越怕越怕越想，汗都下来了，连连搓手：“这咋办，这咋办……”葛富贵看他是真的害怕了，敲打的效果达到了，拿起旱烟袋吸了一口，说道：“记住，以后当着他的面永远不要提起蔡雨晴这件事，行了这事不要再提了。”

    “不是，葛掌柜，那句话到底啥意思啊？你咋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些道道？”

    “刚训完你你还打听？没长心是？一让你多长能耐你就嬉皮笑脸偷奸耍滑，我还就不告诉你，我急死你。”葛富贵倒背着手，施施然走远，张茂财急的抓耳挠腮：他娘的！这句话到底啥意思啊？

    葛富贵来到杨府，径直往书房走，张茂财跟在他身后，神色不定战战兢兢。杨同心看着墙上的地图出神，葛富贵微微叹气，高声叫道：“佛海啊，老哥来了，你找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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