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爷,难道就没有请个好大夫来家瞧瞧么?”周光宁憋住笑,正色问老管家。
老管家嗨一声,叹道:“都找了,宫里的,民间的,京城的大小大夫几乎瞧了个遍,只是找不出病症来,任什么药下去,也只是时好时坏。若一直不见好也就罢了,一时好了,要出去会个客, 却突然就又犯了。不怕小爵爷笑话,这些日子闹的家翻宅乱,老爷又不在家,实在是没折。若小爵爷有好大夫推荐,老奴直是感激不尽。”
周光宁点头应着,安慰他,待回去便告诉母亲,让她进宫跟大姐姐说一声,叫过太医院的执掌来给瞧瞧。
老管家闻言撩衣就要下跪,周光宁忙扶住他, 笑道:“我的夏爷爷,咱们两家是世交!这可算什么事。”
老管家又是再三致谢。
却听身后传一个女子柔弱的讥讽声儿:“夏爷爷,你倒听他的!他那嘴里能跑马!说的都是混话!哪一句能是真的。”
周光宁回头,见夏文姿手里端着个盘子,上面放一碗细米粥,一个香酥馍馍,还有两小碟子看不出什么来的精致的小菜。
因他们两家世交,两家的孩子自小便在一起长大,故这夏文姿见了周光宁也并不避讳,跟见了自己亲哥哥一样。
“小六妹,哥哥这一回说的却是真的。”周光宁笑嘻嘻道。
夏文姿白他一眼:“上回答应我弄的兰花书签呢?”
周光宁一拍脑袋,满脸陪笑
:“你瞧我这记性,这可是忘了,回家便给你弄去。”
“指着你!黄花菜都凉了!我三哥已经给我弄好了。”夏文姿冷笑一声,端着盘子要走。
周光宁便又笑道:“闻着挺香的,妹妹一会儿也送两个香酥饼去三哥那儿,我们俩一起吃。”
“这是给我娘吃的!”夏文姿没好气的回一句。
周光宁咽口口水,一声笑:“怕是清静饿两天有好处。”
夏文姿微微叹了口,摇头:“一口水不喝硬是饿了两三天,也没用。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两人正说着,只见文耘的贴身小厮雨墨走了过来,见了周光宁,上前施礼,笑道:“少爷正奇怪小爵爷说要过去,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原来被六小姐绊住了脚!”
“谁绊了他的脚!脚自长在他自己身上,想走就走。”夏文姿冷笑一声,快步走了。
“小辣椒!一见面就怼我,从不给我口好气。不信治不服这匹野马。”周光宁对着她的背影跺跺脚,笑道。
雨墨嘻嘻笑道:“爵爷,不是小的要说你不是,我们六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可亲,连贵妃娘娘都夸过,若不是你得罪了她,她焉能如此对你?”
周光宁笑骂一声放屁,随他来到二道院落里夏文耘的院子。
夏文耘正在练剑,怕是已经练了有些时候,额头冒了汗,嘴里喷些白气出来。
见他进来,收了式,打声招呼。
周光宁走过来,坐到他轮椅的扶手上,
抬袖子给他擦汗。
正遇着文耘屋里的丫鬟小桃拿着汗巾子出来,见状,脸一沉,把汗巾子往周光宁身上一掷,横眉立目,怒道:“可见我们这些人都是废物,以后只不用我们费事,叫爵爷搬进来就够了。”
汗巾子正掷到周光宁脸上,他也不恼,扯下汗巾子继续给夏文耘拭汗,边笑道:“二哥,都是你把这些人惯坏了,你瞧瞧,还有没有个尊卑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平素不去招惹她们,她们哪个敢。”夏文耘扯过他手里的汗巾子自己擦汗,胳膊肘只一推,将周光宁从扶手上推下去。
周光宁猝不及防,差点跌个趔趄,急不择手,一擎手正揪住了走到跟前的小桃的袖子,这才立稳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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