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书房内的气氛有些紧绷。
如果说,邢烈和安王兄弟二人争储还可以算是炎光国的家事的话,现在掺和进一个何俊远,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味了。
兄弟争斗,再怎么样这个天下还是邢家的。
若是让何俊远横插一脚,这天下说不定就得改姓了。
“王爷,是不是得跟……说一说?”幕僚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
刑烈沉默半晌,“静观其变。”
若是没有依仗,何俊远定然不敢贸贸然就到京城中,他必定是留了什么后手。
按他偏执的性子来看,说不定是什么同归于尽的杀招。
倒不如就这么把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但凡他想借安王的手做些什么,自己都能知道。
只不过——
“王妃身边的暗卫,再添五人。”
刑烈淡淡的吩咐道:“另外,找两名女暗卫放到明处,充作丫鬟。”
江清云暗暗咂舌,王爷可真是大手笔,要知道,一名暗卫的培养需要数十年,花费的金钱和心血都不是小数目。
饶是燕王府财大气粗,还有皇帝在背后暗中支持,也才堪堪得了二十名精英罢了。
刚刚王爷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过半的人都分到了王妃名下,甚至比他自己身边的暗卫都要多。
“还不快去?”
江清云回过神来,匆忙退下。
刑烈再回到后院时,已经是半夜了。
丁姣姣扛不住困意的侵袭,早早洗漱躺下了,只给他留了一盏夜灯。
刑烈掀开床幔,看着床上熟睡的娇人儿,昏黄的烛光撒在她的身上,使人获得一种莫名的安宁的力量。
刑烈摆手挥退了在一旁等着伺候自己洗漱的丫鬟,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丁姣姣一向睡得浅,他不想把人吵醒,索性到净房中自己潦草的洗漱一番。
临走时又叮嘱小丫鬟,“日后若是我回来迟了,便不用在房中伺候我梳洗,把热水备在净房即可。”
小丫鬟纷纷附身应是,心中满是对自家王妃的羡艳:能得王爷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倾心相待,王妃的运气可真好。
卧室离着净房不远,但是毕竟是出了房门,又是深秋的时节雾深露重。
所以,当刑烈再次进房的时候,还是带了一点儿寒气。
他怕冻着丁姣姣,并没有急着上床。
而是只穿了里衣在火盆边烤火,待身上各处都暖烘烘的了,才轻手轻脚的往床上去。
“阿烈。”迷迷糊糊中,丁姣姣觉得身边的床铺陷下去一块。
她眼也不睁,摸索着靠到来人身上,嘟嘟囔囔的抱怨着,“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刚处理完。”
刑烈探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吵醒你了?”
丁姣姣点点头,又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道:“你没回来,我睡不踏实。”
在刑烈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被人这么惦记过。
诚然,父母、祖母都是真心疼爱他的。
但是他身为男子,且身边有乳母和众多宫人陪着,父母和祖母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生活无需担忧。
过问的更多是学业。
刑烈心中一软,展臂把人搂紧怀里,“睡。”
丁姣姣说的是实话,丈夫匆匆离开,神色算不得多么好看,她自然是牵挂着。
现在人回来了,看样子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她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刑烈吹熄了夜灯,在黑暗中静静看了她许久,终是忍不住,侧过身去安静又克制的吻了吻她的唇,搂着人沉沉睡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