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脸色一变,问道:“太子爷已经到了?”
“到了。”小太监如实回答,“太后、贤德妃娘娘和燕王爷夫妇都到了,就差您了!肩與已是备好了,咱这就走?”
可太子妃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太子竟等都没有等我,自己就去了?”
“主子,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大宫女是自幼伺候她长大的贴身丫鬟,饶是已经习惯了这位主子的口无遮拦,此时也被吓了一跳——这“去了”一词在宫中可是忌讳!
一旁的小太监更是惊诧不已,可来之前太子就嘱咐了,定要太子妃速速前往,再这么歪缠下去,太子怕是要恼了。
于是他也顾不得别的,小心翼翼的催促道,“太子妃娘娘,咱们走,莫让太子等急了。”
太子妃充耳不闻,只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太监心里急躁,暗恨怎么是自己摊上了这个差事。
早就听闻这太子妃在闺中便是被娇宠着长大,一向是肆意而为、无法无天。
可是她与太子大婚后执掌家事、向长辈晨昏定省毫不出错,宫中诸人还当之前都是外面的谣传罢了。
今日这一闹腾,只能是应了那句话——无风不起浪。
终于在大宫女和太监的轮番劝导下,太子妃勉勉强强的上了肩與,朝着皇帝的寝殿走去。
此时距离小太监前来已经过了两刻钟。
把人送进皇帝的寝殿后,小太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正回身要走时,被太子妃身边的大宫女叫住了。
这宫女名叫拂柳,自幼陪着太子妃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时时处处替她打算。
拂柳明白,今日这事自家太子妃做的不妥当,若是被传出去,那成婚以来种种端庄大度明事理的表象,就要被揭穿了。
因此,目送太子妃进门之后,她忙唤住小太监,想要拉拢一番。
“今日劳烦大人了。”
小太监掂了掂拂柳塞过来的荷包,心中满意,觉得自己跑了这一遭也不算白折腾。
再看看笑得温婉却带了一丝讨好的拂柳,他都觉得可怜,便开口劝慰道,“拂柳姑娘的心意咱家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咱家明白。拂柳姑娘放心。”
得了保证,拂柳的心才算放回原位,笑着与小太监说了几句,才回到门边去候着。
小太监得了好处,自然是把嘴闭得严严的,更何况宫中乱嚼口舌被抓住了,可是要吃罪的。
好似是处处圆满了,但是里面的太子心情却不佳。
先是自己来迟了,又被皇祖母不咸不淡的点了两句;接着是发现自己的媳妇儿也没来,邢烈的媳妇儿则是莫名其妙得了父皇的青眼。
原本只有皇祖母对她另眼相待也就罢了,现在又加上父皇,太子感觉到一阵危机感,连忙抽空派手下的人去催一催太子妃。
他自认为做的隐蔽,却逃不过皇帝和太后的眼睛。
二人看透不说透,任由太子去安排,皇帝是想要看看这夫妻二人到底要胡闹的什么时候,而太后则是懒得跟太子计较,只拉了丁姣姣的手与她闲话。
于是,太子妃一进门,便是看到了太后和丁姣姣两人祖孙相得、其乐融融的场景。
她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这是在御前,太子妃就是再任性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使性子的地方。
她勉强按捺下心思,撑起一个微笑给太后和皇帝问安,起身后便站在太子身旁不再言语。
太子有些恼怒,自己这王妃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很,怎么到了皇祖母和父皇这儿就哑巴了?问完安连句讨巧的话都不会说了,在一边装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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