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抿十章 古都夏日长(2)(她紧抿着唇,抿得唇发白。...)(第1/4页)  夜阑京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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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约九点左右,看守的人进来,为她打开窗户的金色锁栓。

    那人说,孙将军让二小姐透口气,看看秦淮河。她不知孙维先是何用意,走到窗口。

    这里能望见巷子一边尽头通到秦淮河畔。远处,有歌女在船舱前,借着金色石油汽灯的刺眼光亮,在高声问,问临近岸边、画舫和木船里的人要不要点首歌。

    忽然有汽车引擎声响。何未望向巷子另一端,没看到车。

    可能是路过的人。

    那晚后,再没有人来问过话。

    隔了几日,她能感觉到看管没先前那么严了。

    这天,南京下了暴雨。

    她看到被雨打落的槐花,满地的白。

    门外有人开了锁,她紧忙转身,看到进来的是身着灰西装的召应恪。

    有陌生人说:召先生先带人走。如今各省都乱着,此地不宜久留。

    召应恪拿了她的大衣,带她出了屋子。

    她因随时想找逃走的机会,从没脱下高跟鞋,此刻脚肿胀着,像踩着刀片在走路。但她没慢半分,直到坐上召应恪的黑色轿车。

    “我们现在去坐火车。奉系军阀借上海广州的事,正在北京大肆抓捕党员,先不能回北京,去天津,”召应恪低声说,把大衣盖在她腿上,“你脚怎么了?他们有动手吗?”

    “谁让你来的?我二叔?”她顾不上答,急问,“谢家怎么样了?谢骛清有消息吗?”

    召应恪默了片刻,低声说:“谢家大小姐下落不明,三小姐因拒捕被当场击毙,对外说是误伤致死。谢二小姐在租界闭门不出。谢骛清……没有消息。”

    她如被黑暗里伸出的五指攥住了心脏,愣在那儿,竟发不出声音。

    ……

    她听到自己问:“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打听他的下落?”

    不见到谢骛清,她如何走。

    “你我在这里的能力都有限。九先生想过许多办法,但这次他们真是动用了所有关系追捕和□□有关的人,从青帮到租界,都在配合他们。他们这次对自己人也不会手软,凡是维护国共合作的,都要被追捕,你忘了廖仲恺先生是如何死的了?”

    他就是因为坚持国共合作,被国民党内的人暗杀的。

    召应恪低声说:“总会有消息的。如今最重要的是北上,你留在这里,除了成为要挟他的软肋,没有一丝帮助。”

    他最后道:“这次,是前所未有的屠杀。”

    之后的一切,正如召应恪所说的那样,是前所未有的屠杀。

    1927年的四月对中国的共产主义者来说,是一个染了血的月份。

    南面,北伐进行到一半——

    四一二上海,国民党内倒转矛头,对中|共|党员展开屠杀。牺牲的党员和革命人士达数百人,包括汪寿华、陈延年、赵世炎等。

    在广州,不止在社会上抓捕,在黄埔军校内部也在抓捕教官、学员,牺牲的包括中|共|党员萧楚女、熊雄等,熊雄当时任黄埔军校政治处主任,萧楚女曾任过教官。

    北面,奉系军阀张作霖在四月底,下令杀害了包括李大钊在内的数十个党员。

    ……

    在这一年这一个月里,南北竟在此事上达成了前所未有的血腥“统一”。

    而四月,只是一个惨烈的开端。

    其后在各省,屠杀越演越烈。广东前后牺牲达两千人。至五月,在长沙一处牺牲了上万党员和革命人士。

    至七月,南京、武汉两地政府合并,提出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

    去年七月,正是北伐誓师时。

    转眼一年七月,血流成河的却是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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