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阁下能跑得这么快呀?难怪难怪……”
零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一点儿都不显吃力的童磨,就不太想搭理他了。
多好的鬼啊,可惜就是长了张嘴。
今夜月光是见不着了,近乎银色长带的星子倒是布满了夜幕,绚烂的色泽衬得本该幽暗的夜空也温暖明亮了起来。
零远远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正向自己相向跑来。
见着妓夫太郎背上的小梅他正心里一松,可待零走近后他却茫然地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好像重重地在他的腹上来了一拳。
才做的新衣染上了红梅般的色泽,殷红的东西都渗透了少年在衣物底下还习惯性缠绕着的绷带。
六神无主死咬着牙,也不知道怎么一路撑过来的少年在见到零之后也吐不出什么完整的字句:“救……救小梅!快救小梅!!!”
原来那并非是他遭受了袭击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
小梅的胸腹间那些几近贯穿的伤势让零更加慌乱了起来,无论如何血也止不住。
她的脸庞摸上去冰凉凉的,就和,就和……一样。
童磨靠了过来似乎是想说什么话,只是他见着零头也没回地也不知何时出鞘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那七色的眸子闪了闪,最后也只是用金扇轻轻挡开:“我是想提醒您……前面有人来了噢?”
“追上了!”为首的武士领着几个下属,看穿着打扮便也不是寻常浪人,“也不需要什么活口了,拿她的头颅回去交差即可——”
只听了这么一句零就连他们的身份都懒得辨认了,斩鬼的剑术碰上人了也是那么好用。
他心想自己杀过挺多鬼的,就是恰巧还没杀过一个人。
倒了一地的武士中只有为首的那个还留有神志,就是也抖抖索索畏惧地不敢和零对视。
而在目光触及到童磨那惨白的皮肤和不太正常的神情时那武士就更加畏惧了:“鬼……是鬼,果然公子、公子就是被鬼吃掉的——”
“诶?”童磨见那视线还黏在自己身上,就扬起笑来无辜地和那武士挥挥手打了个招呼,“什么公子?我可不吃男人呀,只喜欢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喔?”
零将手里的刀攥地死紧,字句几乎快被咬碎了:“你家公子是谁?”
“别、别吃我——”看上去还穿戴着轻盔的为首武士可能是经历了什么看上去根本不禁吓,武士道抛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吞吞吐吐地说:“是、是伊达家——仙台藩的……伊达家。”
但即使这个姓氏一出来零还是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让他家的孩子如今重伤的重伤,倒在血泊里的……呼吸与心跳在愈发虚弱下去。
反倒是童磨支着头想了想后问他:“小丫头和他们家的公子有什么关系嘛?”
“……一期一会。”
不太美好的结束,但确实也算是一期一会。
“这样呀,那可真可怜呀。”童磨那很久未见的泪水在这时不太合时宜地落了下来,“要是我没有说错的话,那位可怜的、被鬼吃掉的公子,就是仙台藩叛乱的起·因了吧?”
“……?”
战火波及不到江户,因而那听着残酷的词汇于这里生活着的人而言不过是街头巷尾的谈资。
至于战争是为什么打起来的,无非也是那么几个理由,而留在这敌方大本营中无关紧要的四子也恰好合适地给了一个起兵的理由。
在童磨笑盈盈的注视下那武士还是将零想要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近秋的时节,起兵交战的双方又面临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今年并不是个丰年,顽强的疫病也趁机从中作乱,一时之间无论是粮草还是士兵都出了不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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