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几个狱卒都跑了。
黑压压的人群,走过去了。
张若仪抬起了头,看着就放在自己手边,伸手就能够到的烤鸭,张若仪咽了口唾沫,这上头会不会有别人的唾沫星子,他们吃烤鸭的时候,有没有洗过手,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抓起烤鸭,就往嘴巴里塞。
好吃好吃,真好吃,人饿急了,什么都好吃。
她吃完小半碗仍旧意犹未尽,又拿起手指沾了汁,连同酱汁吃的一干二净,腹内才有了一点饱意。
她看到栏杆外还有一小碗鱼羹,她够啊够啊够,总算够到了,然而这鱼羹一掀开,她闻到的除了鱼的鲜香还有淡淡的腥味。
这是用劣等的草鱼做的,搁在平时,她都不屑于去看,但现在……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肥嫩新鲜,肉质细腻,还可以,总比冷掉的脏馒头好吃,剩下的底也没浪费,她用舌头舔干净了,肚子总算有了个八分饱。
却没发现,从头到尾,这盘烤鸭好还有这一小碗鱼羹,都没人上来和她争和她抢。
“大人,大人,这是张小姐身边的侍女交给我的,你看看。”在周府,周澈更愿意别人喊他大人而不是驸马爷,好像这样就可以摆脱建安公主的威名。
“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周澈把纸团抢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这纸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一闻就知道是女子的信笺。打开一看。
入目的是扭扭歪歪的字迹,恐怕六七岁的小孩子,这字都写得比她好看,周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丑的字也就只有她能写出来。
看着信,渐渐得眉头紧促,捂着心口,很疼,非常疼。
“大人,那里戒备森严,小的根本打听不到消息。”
周澈把信揣在心口,感觉有股炙热的温度。
自己的人打探不到消息,她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可想而知她要送一封信得多艰难啊。
以前她活得那么肆意,很是明媚,现在却像是即将凋零的花儿。
如果当初他们成亲了,现在他们肯定过的不是这样的日子。
他手下不停,用毫笔吸饱了墨汁,“把这信,送去公主府,就说我有事要求公主。”
写完东西,他急匆匆往外走。
他很着急,到马厩去挑了一匹马就朝大门的方向去了。
想起前几次的惨痛经历,他叫了几个护卫一起。
他心脏砰砰砰跳得飞快,非常紧张。
前头那匹马路过一个店铺的时候,嘶鸣了一声,突然立了起来,周澈差点就撞上了。
“小心点。笨手笨脚的,快把本驸马吓死了。”
牢里有一股臭味,这股臭味像是侵入砖石之中了,腌得入味了一般,再怎么捏住鼻子,都能闻到一股臭味。
周澈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驸马爷,这边,这边,这张家的小姐也太倔强,这都铁证如山了,还不肯认错。”
到了傍晚,牢房里更加冷了,张若仪把自己团成了一团,准备睡了。
突然,远处传来犯人们的喧哗,有人跟狱卒要吃的,有人哀求给条破棉袄,张若仪躺在麦草上,只露出脑袋,好奇地看向铁栏外面,这个时间,狱卒是要带走哪个犯人夜审吗?
“驸马爷,这就是个毒妇,因为嫉妒就毁了自家姐妹的脸,最可怜的,当属安宁郡主了,本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飞来横祸,整张脸都毁了,现在完全不敢出门,不管去哪里都要带着面纱,若是恢复得不好,这一生都毁了……”
张若仪一下子清醒了,抓了抓头发,擦了擦脸,以一个完美的姿势躺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什么姿态,什么角度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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