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qing)急之下,高孝立也派了不少人出去打探消息,已经有出门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带来的消息让高孝立目瞪口呆。
胖乎乎的高孝立却对手下带来的消息异常愤怒,别看他胖,但行动起来一点也不迟缓,反而有种蹴鞠用的毬,突然被弹(射shè)出去的迅捷。高孝立一把薅住了经界所小吏的衣襟,大怒道:“什么,刘老泉竟然敢买贾道全的地?”
小吏被吓得脸色苍白,他姓郑,平(日ri)里在外也是有头有脸之人,但在高孝立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本来就是高家的奴仆:“老爷,李家,方家,其他几家都买下了不少的田地。”
“为何不来禀告?”高孝立怒吼着,咆哮着。
郑经界无奈道:“老爷,手下的人手都被耗在了地上。”经界所买卖土地,自然要丈量,走访土地主人的邻居等等。经界所才几个人,突然间冒出来如此多的土地交易量,就连郑经界自己都跑在地头,事(情qing)多到让他都忘记了自家老爷的嘱咐。
当然,如此大的交易量,经界所的人跑腿得到的好处也是一笔巨款。吃完买家,吃卖家,每人至少在三天内,得到了上百贯的好处,恐怕这也是郑经界忘记给自家老爷报告的原因之一。
这下子想起来老爷的嘱咐,吓得说话都快哭腔了。
买地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高孝立已经放话出去,谁也不准买贾道全的地的当口,还有人敢不给高孝立面子,这才是让他愤怒的原因。而且手下办事不力,也让他在外人面前折了面子,有点下不来台。而自己的威望似乎在利益面前,也被摧残的支离破碎,恐怕是他愤怒的另外一个原因了。
他还是颍州说一不二的乡绅之首吗?
可是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大户们根本就没有考虑高孝立的怒火,反而一口吃下了贾道全抛出去的地契。甚至每个人都想着吃独食,根本就没有给高孝立通气的举动。以至于,足足三天时间,高孝立有种被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的憨傻。他有种被所有人孤立的愤怒,却无处去说。
有完全没有任何限制问题的地契,也有交易受到限制的地契。
之所以说交易受到限制,主要还是源于大宋的律法,土地买卖,会给予卖主一段时间的反悔时间。需要亲戚邻居的同意,画押,要不然土地交易就不合法。
虽说大宋不反对土地兼并,也不怎么限制土地兼并。但朝廷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其实也做了不少事,用来减少土地买卖给王朝基石带来的冲击。但是这些限制,在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起到足够的作用。当然,麻烦还是不少的,至少买卖土地的手续就麻烦到让人绝望。
李逵如今在高家庄,几乎可以和高老爷平起平坐,当然不是说他可以随意出入后宅。
而是他有和高孝立平等说话的资格,他站起来,走到高孝立边上,轻轻拍了俩下高孝立的手,后者才不甘心的松开了经界所小吏的衣襟,获得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大宋的底层官吏生活都很艰难,尤其像是经界所的官吏,经常会面对在地方权势无边的权贵。更何况对方还是高孝立亲自安排在经界所的手下,就更不敢反抗了。
高孝立家世超然,有一个在宫里说一不二的老姑(奶nǎi)(奶nǎi),太皇太后高氏。但其他财主也不差,谁家没个进士老爷的亲戚,在朝为官?
有的甚至是儿子,兄长,在外做官。
这让经界所无品无级的小吏总是有种在大人物之间的怒火之中,小心生存的艰难。
“郑经界,砧基簿带来了吗?”
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的郑经界,感激的看向了李逵,心说:“到底是学士家出来的,做人多体面?”
心中腹诽高孝立不已,还说什么皇亲国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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