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皇亲国戚岂不都是高孝立这样的人吗?
郑经界急忙哈腰道:“回二爷,都带来了。”
“过后,我会让州衙门给你发一份文书,调阅砧基簿。”李逵没有欺负人的习惯,也不能这么说,他喜欢那种头铁的,怎么也打不坏的那款。可郑经界恐怕不在其中,甚至李逵担忧,一拳出去,眼前的半大老头捂着(胸xiong)口躺地上翻白眼……诈死!
无端端的惹下大麻烦。
再说了,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和人过去的那种人,脾气暴躁的想发火就发火,稍微不称心就拔出拳头来用武力说话。
郑经界对于李逵能够如此通(情qing)达理,感动的无以复加,带着哭腔道:“谢二爷体谅小人!”
高孝立在边上冷哼不已,他怎么就听不出来郑经界语气中的夹枪带棒?可是他也想明白了,自己什么(身shēn)份,郑经界是什么(身shēn)份?
他难道还会和一个无品无级的小吏纠缠下去,平端的跌了(身shēn)份。
很快,一摞摞的交易纪录被搬进来了,李逵坐下之后开始看起来,不时还会抬头问郑经界:“这两(日ri)就贾道全一人买卖土地地契吗?是否还有其他人的交易记录?”
“有,还有仓监刘老爷,孙老爷的交易记录。”
“把他们俩人的交易记录都挑出来,我要看看!”
没办法,贾道全的交易记录实在太多,也太杂乱。如果高孝立真的是用常平仓的隐秘来威胁贾道全,那么很可能其他两个仓监也要坐不住。
反正,所有的损失都不可能让贾道全一个人背负。
刘安,孙卓也是既得利益者,既然贾道全要出血,少不了刘安和孙卓也要被放血。
“这是孙老爷的,他将名下的祖产给卖了。”
郑经界将一份交易记录指给李逵看后,回忆道:“小人记得当时孙老爷似乎还去牙行,将家中奴仆的契约都卖掉了。”
“不对劲啊!”
李逵深吸一口气,祖产不同于其他产业。在宗族观念浓重的大宋,敢卖族产的败家子,基本上不会被家族所容忍。卖族产,对于大宋大部分人来说只有一条路可走,远走他乡。
高俅就是这样的(情qing)况,他因为年少无知,加上父母留给他的产业实在不值得败,稍不留神就败的无隐无踪,之后不得不卖(身shēn)苏家,成为奴仆。要不是苏轼为人厚道,契约结束之后,一直将高俅留在(身shēn)边,高俅也就是个奴仆的(身shēn)份。
这都是题外话了,高俅的(情qing)况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
买卖族产,家族里所有人就会针对他,且容不下他。
这是每一个大宋人的底线,没有人敢轻易触动这条红线,除非走投无路了。
孙卓的做法,确实让人费解。但是李逵也知道,孙卓这家伙欠债了不少钱,难不成是债主追债?
大宋的官府对于债主的权力是鼎力支持的,一旦有人想要躲避债务,当老赖,对不起,官办。孙卓难不成遇到了追债的(情qing)况,无奈之下,才做出此举?
“二爷,刘老爷将部分田产过户到了他兄弟的名下。”郑经界指着几条记录道:“因为是兄弟之间的往来,没有中人,保人参加,只是到经界所修改主人之后,就可以生效。”
“他没有卖地给其他人?”李逵道。
“没有。”郑经界果断摇头道。
“他们兄弟关系如何?”李逵问。
“小人不知。”郑经界很纳闷,高孝立,高老爷对这几个人感兴趣,他不意外。高孝立其实一直都盯着这三个人,郑经界的职位,都是高孝立运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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