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那份迷药的药效,某人估摸着,瑾帝还需要半个时辰才会缓缓醒来。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侧间瑾帝所在的方向,神色木然的默默退出慎思楼的主殿。
他打算前去不远处的小竹林,静下心来思索着如今的境况,他到底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才能将瑾帝的火力削减到最弱,最好是冲着他一人发作刁难,不再牵连其他人。
要说这些事情,本也不是极为难为之事,只要他舍得一身剐,敢于豁出性命,主动把一切罪名完全揽下就行,想来念着某些渊源,瑾帝最终也不会太过为难于他。
难的是李远他有自己不太愿意承认的小心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和瑾帝保持某些微妙的联系,要是加上这个要求,这件事就变得比较棘手起来,因为他觉得,暗着某人的性子,想必瑾帝在公事处理上,待他素来较之常人更加严格。
一路走来,某人再次后悔一时冲动的行为,因着此番操作来看,想来以后他的信誉,在瑾帝等人眼中,大概是一毛不值了。
满腹心思的某人,丝毫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慎思楼的门外布满了山庄的内卫。
众人眼看着李远打算走出慎思楼,为首那位内卫礼貌的提醒他,眼下他最好还是暂回楼中,这样大家面上都好看。来人的意图很是明显,他们已经决定将他软禁起来,估计就是等待着某人的最终裁决。
李远见状,顿时恍然大悟,接下来更是好一番自嘲,原来自己这番所作所为,早已置身在某家内卫的全程监控下。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只有四个大字:瓮中捉鳖。
李远苦笑的看了看前方的大长老,沉声问了句他眼下最关心的问题,“你们可有把他怎么样了?”
不远处,大长老环抱双手,站在某株灵植下,神色微妙的盯着他,目光极为凌厉。
过来大半晌,这人才半是诫勉、半是费解的对他说道,显然他有几分意有所指,“此刻,你要是还有闲心情,那我建议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那人起码自由的多,想来应该比你要好的多。年轻人,好自为之。”
听到大长老这句近似正面回复的话语,李远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眼前人向来一言九鼎。再者,身为内卫统领兼暗卫首领的大长老,着实没有欺瞒他的必要。
尽管他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为何今日对方居然会放过杀神。
李远礼貌的冲他示意片刻,随后又折回慎思楼的外院,独自坐在石凳上,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明眼人都清楚,眼下某人最好的做派,就是立刻给某人跪地请罪,待当事人醒来,起码落得一个当场悔过的名头,没准还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下从轻发落的机会。
只是李远不太愿意这般委屈自己,同时他也不想演唱苦情戏。错了就是错了,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请君父减轻几分对自己惩戒力度。
因此,对他而言,请罚一事,除却故作姿态以外,那只会是完全没用。自打他有记忆开始,一直是跟着瑾帝生活几年,在多番相处中,他对瑾帝的脾气性情,也算是摸得七七八八。
不然,他为何能在小时候,就能尝试着天天和瑾帝发生各种博弈较量,不然,他又如何能次次将瑾帝气的七窍生烟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此刻,他心中早已明白不过,要是搁在小打小闹小错处,自己要是有这般作态和觉悟,既可以全了他的颜面,也有了悔过的姿态,某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索性懒得与他追究。
但如今这种犯上之举,别的不说,单论君臣关系,这本就是大错。非要上纲上线的话,便是给他定上一个弑君弑父的罪名,怕也是不为过。
他们在相处中,除却常人的君臣关系以外,还夹杂些私人那份若有若无的亲情关系,而这对于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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