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京城里大街上的人不多,小巷子却是热闹,人家间早早就有了炊烟升起,声音杂乱得让初次这样出宫来的皇帝十分不适应。
向亭倒是兴致勃勃,马车路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还让冯喜停了马车,跳下车去找巷口那家小摊点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白面饼子和一罐装在小陶罐里的豆浆。
“你就给你自己买了?”
君后辛拦在了马车门口,手扶在车框上敲击着木面,微微眯起了眼盯着呆了的向亭。
林善左右看看试探着想要去给君后辛也买上一份,却被君后辛给拦住了,向亭扬了扬下巴。
并不威武不能屈的御史大夫诚惶诚恐委屈巴巴地献上了两个饼子和一罐豆浆,转头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份,上了马车后护食一样把东西都圈在自己的怀里。
马车并不大,车内位置就这么一些,他也能把自己给塞到角落去缩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把自己缩成一团。
可惜的是,皇帝陛下整个心思都在比他更可爱的皇长子身上,一点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分给他。
饼子外面烤得酥脆,里面也有嚼劲,还掺了糖撒了芝麻,烘得热乎乎地冒着香气。
三文钱两个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上到早起上朝的官员,下到出门做工的百姓,在附近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家摊子。
君后辛尝着和宫中精细美食完全不一样口感的饼子,也给予了认可。
豆浆用陶罐装着还有淡淡的温度,把木塞拔开一阵白雾就腾了起来,带着豆子磨碎熬出来的特有气息。
“一般人家来都是在摊子前拿碗舀上一碗当场就喝了,这样罐装的都是给有钱人家准备的,要贵上五文钱。”
天青色的罐身细细刷了一层清漆,圆圆的肚子上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只狸奴。
“这罐子留着也能重复去打上一罐,就不用多拿这五文了。”
“他家的花样是不定的,一些家中有孩子的人家,或者那些喜欢这些巧物的书生文士,也都会时不时买上一两罐。”
向亭看了一眼拿着罐子若有所思的皇帝,将自己那个罐子拿起来给皇帝看,上面画的就变成了一只展翅的蝴蝶。
本来那个有狸奴的罐子是他特意选的,今天就剩下这么一个了,回头再去买就没有了。
“陛下别看他们家摊子不大,家中在这京城百姓中也算殷实人家,早就做大了其他的生意,但作为起家的早点摊子也一直没有丢掉。”
“而且他家做生意实诚,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涨过价减过料,臣小时候吃的什么味,现在还要更好吃一些。”
以前其实还没有这么多机巧的,这样一个罐子做下来的成本价也不算便宜,光是做罐子可能就要三文钱一个,再有两文是给画画的人的。
放在店铺中去卖,以京城的物价这样的罐子也是要五文往上一个的。
“这些画都是他家小儿子和孙子画的,大儿子主持着家中的生意,小儿子是个读书人,在书院成绩也是名列前茅,以后说不定就是陛下殿中的一员朝官,或是地方上的父母官了。”
“倒是户不错的人家,听你这般说教出来的孩子也是不错。”
君后辛慢慢把两个饼子和一罐豆浆都趁热吃了,还稍微拿竹管沾了一点给睡得迷迷糊糊的冬奴舔了一口,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
向亭也啃完自己手中最后一块饼子,擦干净嘴正经了神色双手端在胸前正襟危坐了起来。
“臣同陛下说这些,是想要告诉陛下。”
“昔日世家繁盛之时,门户之别虽是自负傲慢之举,然以家观人、以父观子并非全不可取。”
“纵然人之生长天性际遇各有不同,一家之内诸子亦有差异,但一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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