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听命行事不问缘由,姚远山身为外人只用被带着走便是,莫上先生几人对此毫不关心,只有林眉和君留山同乘马车时好奇地问了出来。
“信中之事虽言吉淮有雪灾,但朝中已经派出赈灾官员,雪路难行,王爷为何还要赶过去?”
“为了恩科之事。”
两封信一同送来,虽各言各事,陆柮主要说的是前御史大夫一案和向亭一事,周浩坤则是禀报了朝中党派之争同皇帝的动作,但两人都不约而同提到了恩科一事。
“君后辛加开恩科本非大事,他能想到此事也算有些长进,但事情未必如他所愿。”
朝中接连生变,君后辛的恩科,最后恐怕还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君留山敲击着凭几,低眉沉思着,林眉再拿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边。
今年多地大雪,连京中都受了灾,朝中吵嚷多日也终究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
前些日子不怎么出声的沈士柳却在眼看就能吵出个结果时,自己站了出来,向皇帝递上奏疏一则。
沈氏一派的人在他站出来后就齐齐住了嘴,退回朝列之中,清流一派俱是皱眉,有人去看罗有恒,但罗太傅还是抱笏不言,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人群之中。
连周浩坤等人都多看了他几眼,似乎自从上次腊八之事后,这位就沉默了许多,在朝上也不再那么回护着皇帝了。
沈士柳不管他们是何心思,执笏躬身一礼后,君后辛翻着奏疏,他慢悠悠地把上面的内容说了出来。
“吉淮郡灾情严重,陛下怀以仁心,当令使臣代天子下巡,安抚民心,赈镇灾情。”
“老臣以为,以户部尚书最为合适。”
分发给各地的赈灾物资都已齐备,户部尚书本来松了口气想着能休息上两天了,但沈士柳突然点了他的名,他神经一紧,当即出列躬身。
“陛下,恩科在即,臣身为此次主考,不宜离京。”
按例主考官是翰林院出,筹备科举也是翰林院和礼部共同的活,但向亭丁忧之后,翰林院中人多是清流一脉。
他们因为两年前的那次科举出了打压寒门之事,本该为状元之人被压到了二甲首名,一甲之上皆是师从大儒名门。
罗有恒知不知道此事朝中没有定论,但君留山因此震怒,将翰林院从上到下有所牵连者都贬谪了出京去。
君留山着人将卷重审,而那一年的士子也在君留山亲自监督下重考一次,查出不少因着关系而名次略微提升之人。
若是在殿试之上评名之时略动手脚,也算官场之中心照不宣之事,卷子诸人皆有传阅,一甲三名和二甲头名由君留山和君后辛共同指定,不会出现太过分的事情。
但在会试之时,光是他们怎么分辨考卷的不同这一点,就已经让君留山怒意难消。
此事不如考题泄露这样的舞弊大案让人震惊,但也不算小事,翰林院自那次之后的两年都再不得出头。
向亭回来没有回翰林院也是为此。
因此君后辛在开恩科之时才会将此事交予礼部,沈士柳算是因为丞相的身份而顺手打理。
主考官本是定的御史大夫,其余考官从各衙门中抽调,但腊八之后,又只得临时换上了户部尚书,考官人选也是大换血。
向亭顶了御史大夫,本可接手恩科之事,但他年纪太轻压不住场子,他自己也以才回京为由拒了此事。
“这事你做得对,这次恩科明显是陛下想要拉拢人才,你身份敏感,虽陛下似是对你并无猜疑,你也要避嫌才是。”
陆柮当时和向亭谈话时提到了此事,现在看着站在前方的沈士柳,更是庆幸。
“恩科主考,是为天下士子师,士子入朝,无外乎上体天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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