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如何了?”
“回陛下,那位难产,失血过多,又是剖腹取子,恐怕撑不过两天了。”
“小皇子早产,在胎中又未得多少营养,生来受了寒,以后需得好好调养。”
老太医垂着头,余光瞥见了林善青色的衣角到了身边,在心中叹息不已,但更多的事他也没有能力去管了。
“倒也是命大,罢了,先这么养着。”
眼看君后辛就要让人将篮子抱走了,老太医连忙躬身提醒。
“陛下,若无乳母,可以羊奶喂养小皇子,但小皇子体弱,万不可再吹风受寒了。”
王氏提前产子,君后辛现在也还没有想好,该把这个孩子交给谁来带。
以前还能暂时放到太后的宫中,毕竟是皇长子,就算因着出身太后不喜,也能将他好好养着,但现在太后称病,和他离了心,会怎么对待这个孩子便不好说了。
不用做什么手段,且自放养,宫人少上一点心,这个孩子就能悄无声息地病死在后宫之中。
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君后辛就算再因为他的出身而心中不虞,也不想见他就这么死了的。
他的心中,还是剩了那么一些的父子天性。
君后辛撑着额头揉了揉,也不知宫中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流程,他也不想将他暴露在宫中人的视线下。
留了他一命,本也想着不过是留着一命罢了,但是到底生命哪能这么的无足轻重,要在宫中留下这么一条命来,也并非简单之事。
他看着那个老旧的篮子运了半天气,里面的孩子又没有了声息。
“……给他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
老太医连忙领命从林善手中接下了篮子,打开来伸手进去,君后辛不耐烦地敲了敲书案,起身从上面绕了下来。
小孩子先前只是因为到了一个更为舒适的环境而睡着了,但他的身体睡下去能不能醒过来便是未知,老太医伸手进去将人吵醒,他又软绵绵地挥了挥自己的小手。
说是挥手,不过那丁点的力气也只能将手稍稍抬起来一些,看着就像是对走过来的君后辛伸出了手一样。
一只大手鬼使神差地就再次伸进了篮子里,刚巧被小手碰到,又因为没有力气而贴着那根手指滑了下去,在御书房呆了这么久,那只小手还是有些过于冰凉了。
君后辛的眉头皱起,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线,棱角分明的下颌绷得紧紧的,弧度凌厉,眼中压着看不清的情绪。
冯喜等人都垂手低头不敢说话,只有老太医为难地偷窥着他的脸色,尽量让自己的手不要挨着他的,将小皇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禀陛下,小皇子是身体太弱了,出生到现在也没有吃上东西,体力撑不住。”
他又将襁褓给裹好,但君后辛也看见了因为布面太过粗糙,孩子被磨红的皮肤,动得厉害一点的地方都磨出了血丝来。
七个月大的孩子瘦小得他一个巴掌就能把他给盖住。
“冯喜。”
“奴婢在。”
“你和太医去找点吃的来,林善,你找张新的襁褓来,没有就先拿朕的衣服给他裹上。”
诸人一边惊诧一边躬身应是,但这篮子该往哪里放又让人为难了起来。
君后辛沉着脸不怎么温柔地拎过了篮子,带着坐到了软榻上,瞥了几人一眼。
“还不快去!”
冯喜连忙就和老太医依言去给找吃的了,御膳房给各宫主子备着的奶乳倒是不少,但都不适合小孩子。
老太医在冯喜的催促下看来看去,最终挽起袖子亲手给煮了一碗什么都没有的羊奶,让冯公公拿盒子装了,两人小跑着往回送。
林善带人去找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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