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戟扬锋,箭矢成林。
黑袍人反倒在一旁格格不入,压在兜帽之下的眼神阴冷又恶毒地看着这一切。
但他们身上也有着来自于双方军队的更为深刻的仇恨。
说到底,举国之战,成王败寇,岳人手段并不下作,累岁之战对百姓并无太大的伤害,在最终一战之前,也不曾行屠杀之举,从始至终也未有抢掠淫辱之举。
他们之间的灭国之恨也只会在战场之上做出了结,而焚仙门才是给两方都带来了十年有余的深重苦难的罪魁祸首。
没有焚仙门的从中作梗,金国覆灭之后,大部分的金国百姓甚至将士,都能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君留山本待俘虏并不苛刻。
而更让金国之人难以忍受的,是焚仙门为了一己之私操纵蝗虫对大漠肆无忌惮的伤害。
他们身为大漠的子民,身为神明的信徒,眼睁睁地看了十年,也为虎作伥了十年。
亲手伤害了大漠的他们,是不配得到饶恕的罪人。
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金国的军队和黑袍慢慢分了开去,渐渐形成三足之势。
黑袍人阴森森的目光在两方军队之间打转,接替了胡老掌控那一座地宫的黑袍人站了出来,看向站在金国军队最前方的那个皇室的旁系后裔。
肩上额外有一件白色披风的中年人并不多说话,只遥遥对着他举起了弯刀,一丝银线在天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黑袍之中有人忍不住唾了一口,不无嘲讽地看着这些苟活下来的金国人。
“当初就该弄死他们,留着都是没用的祸害。”
“不敢以死殉国,不甘俯首作奴,又无能报复,他们若敢豁出命去刺杀君留山,我倒还敬他们一下,高看他们一眼。”
旁边的黑袍人嗤笑一声,拿眼斜睨着说话的人。
“人家看得起你吗?说得你这个假正经的有多大义似的。”
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不知道,说话的这个抛妻弃子背信弃义的事都没少干,自己就是遇上危险把别人推出去自己苟活的主,还有脸说别人。
比起金国人,他们倒要小心莫着了这小子的道,稀里糊涂替他挨了刀。
焚仙门内部之中确实是各自为政的,不同地宫出来的人站在一处,还都隐隐防备着身边的人。
打着的时候还好说,打输了打完了,身边会不会突然捅过一剑就说不好了。
他们手上的武器各式各样,除了抱成团没有任何的阵型可言,出击的时候也是如飞鸟入林,各自散乱而落。
焚仙门率先动了。
两军冲锋而上,黑袍乌云般压来,又化作雨水滴落。
混战之下,倒也不会分辨不清敌友。
弯刀和长刀相击,肌肉绷紧互不相退,旁边一人举盾架枪,被压得膝盖半弯,又甩弯刀上撩砍向胸腹空出的门户。
转眼旁边甩来长鞭横扫一片,早早分布在了军中的暗卫持剑迎上,路过僵持的两方一脚踹飞一人,持枪的和架盾的都收势自动矮身滚开,让出位来。
也有上一刻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一群,在黑袍人落了进来之后,纷纷调转了刃锋将人团团围困住,刀枪剑戟一起交叉而上。
在最开始的冲锋放过三轮箭雨之后就已是短兵相接,弓箭被收了起来,一部分士卒拿起了长兵,一部分取出了短弩。
小臂长的短弩本是马上所用,落在步战之上正好对准来去飘忽的黑袍人。
姚远山砍下了一个黑袍人的一只手臂,在他后跃之时劈手抢过身边一把短弩架臂射出,正中头颅。
黑袍如断翼坠下,落地的地方正是混战,本是袭向对方的弯刀和长刀一起落在了黑袍人的身上,兜帽被钉在了头上,没人看见兜帽之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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