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皇姑山人过得并不好。
谁也想不到会忽然死人。
顺子的死亡击碎了所有人的喜悦,家家户户陷入悲叹跟唏嘘中。
尸体下午两点拉回,不到五点就埋掉了。
老钟夫妻连儿子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主要顺子的脑袋被砸没,血呼啦几,担心吓着老人。
也害怕给他们留下阴影。
年初一的晚上,引娣足足哭一宿。
第二天早上她抱上孩子,拎起补偿款回了娘家,再也没回来。
张铁生帮顺子办理完丧事,第二天继续拜年。
他先去了徐福贵哪儿。
“叔,铁生来给您拜年了,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扑通!他跪了下去。
“哎呀铁生!快起来,抽烟,喝酒!”徐福贵乐得不行,赶紧拄着拐杖迎接。
新任村长亲自来拜年,家里增光不少。
“叔,我被顺子哥的事儿耽搁了,本该昨天来,对不起了。”张铁生赶紧道歉。
按照皇姑山的规矩,都是年初一凌晨五点起床拜年。
可再怎么重要,毕竟村里死了人,死者为大。
“没事!知道你忙!”徐福贵满不在乎。
他上下左右仔细瞧,越看铁生越喜欢。
人才啊……未来女婿!
能不眉开眼笑?
“铁生,来,尝尝叔亲手酿的米酒,味道可纯了!”徐福贵赶紧倒酒。
张铁生端起来喝一口,果然味道不一般。
“叔,您酿酒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地道!”
听到铁生夸奖,徐福贵更加兴奋,马上竖起大拇指。
“有见识!一瞅你就是品酒的行家!”
张铁生的确是行家,三十年后身家百亿,喝过的名酒不计其数。
可自从离开皇姑山,再也没喝过家乡的米酒,寻不回那种味道了。
重温旧梦,重生真好,皇姑山真好!
“叔,二楞过年……没回来?”张铁生又问。
“别提那个败家子!咱过咱的……。”徐福贵摆摆手,对儿子嗤之以鼻。
什么儿子?只要揽住铁生这个未来女婿,能抵一百个儿子!
“喜鹊呢?”
“喔,出去耍了,来!坐火边,咱爷儿俩好好聊聊。”
徐福贵不想他走,恨不得促膝长谈。
张铁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谁都喜欢接近。
“不了叔,我还有几家没走!天黑前必须走到!”张铁生赶紧告辞。
“那……好!一会儿再回来,咱爷儿俩好好喝一杯。”
徐福贵拄着拐杖,一口气把他送出家门。
回到屋子里,仍旧赞叹不已。
“铁生这孩子仁义啊,懂事儿!早晚是我女婿……!”
从徐福贵家出来,铁生直奔杨大年家。
正月拜年,必须每个长辈家都要走到。
要不然就是没规矩,不懂事,会被长辈们戳脊梁骨。
刚刚走进杨家,杨大年已经等不及了,大老远过来迎接。
“铁生,快来!叔这儿有好酒好烟!”
“叔,我给您拜年了,还有俺婶子,一块跪下了……。”
他进门就下跪。
“哎呀地上脏!来了就算!坐下烤烤火,瞧这一天忙忙叨叨的?”
杨大年也知道他为顺子的事儿跑一天,因此没有责怪。
赶紧拿出熊猫烟,还有滴溜酒,帮他倒满。
张铁生也不客气,端起喝一口,再次赞叹:“叔,好酒!好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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