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有王师傅和诸葛一家待我如亲如故,但有吩咐自当知无不言。可是…”
“可是什么?”王师傅看他说得真切,知其所言不假,不由问道。
“可是我这剑术,确实并非什么高人相传,我觉得我说出来,你也未必信我…”阿呆说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王师傅与他虽非朝夕相处,但这五年来也是隔三差五的从城里来这小村落与他为伴,土屋院子家中器具虽然简陋,都是王师傅一点一点为他操办,还经常带几卷书简,教他习文识字。但就这些,在这乱世大灾之中,比之寻常流民人家的长辈已经不知道高出多少。看到阿呆这番样子,王师傅反而有了一些愧疚,知道这孩子虽不称为纯朴、但也是品行正直,怪自己刚才不该起怒。
阿呆往地上一坐,接着说:“我幼时住在吴郡海盐县,所记不多,大约记得祖辈所说先祖是一位有名的大商人,姓氏和名字却是古怪得很,反正我只记得是四个字。后来又因为别的原因,我族便以住在吴郡为由,改姓吴姓。所以…其实我姓吴,单名一个东字,‘阿呆’是我的乳名,阿翁阿娘叫惯了,我也听惯了。后来黄巾起事、群雄并起,吴郡离中原较远,且家中颇有资财,过得倒还太平。直至某日袁术手下一部进攻吴郡,当时的吴郡太守…我记不得他叫什么了,为了充实军资,便下令让富户多缴钱粮。”
王师傅打断道:“按你的年纪,该是兴平二年,朱治攻打吴郡、当时的吴郡太守叫许贡。”
阿呆搔了搔头说:“好像是这个名字…我家因没能缴够数字,又不是郡里的四大家族,这许太守欺软怕硬,就要差人将族长伯父落狱拷打、查抄家财,震慑警告其他非大族的富户。伯父知道大难临头,也就只得让大家隐姓埋名各自四散逃命、去投靠其他地方的同族。我随着父辈们逃命,又遇着严氏山贼,便被冲散了,只得跟着其他不相识的流民逃难,当时还只六七岁,实在是跟不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怕再遇上官兵相斗、劫匪害命,便躲进了一座深山。”
王师傅拍了拍阿呆的肩膀说道:“朱治是受孙策之命攻打吴郡,为孙家开辟了江东根基。那孙策和许贡、都非善类,一个莽杀成性、一个睚眦必报。许贡打不过孙策、想要请丞相出兵剿除,事情败露后孙策杀了许贡,许贡的门客为了报仇又杀了孙策。不过这些终究都过去了,小兄弟,你也长成大人了。”
阿呆感谢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也不知在山野里过了多久,渴了喝雨水、溪水,饿了吃野果、野菜,后来找到一个山洞,每天出去捡些干柴碎枝,生火取暖,盼望有路过的农夫樵夫猎人乃至流民看到烟火,可以指个方向,跟着他们走出去。就这么一天天的等,始终没个人路过,自己当时胆子又小,怕走远了遇到虎豹豺狼,白白丢了小命,便一直躲藏在那个山洞里。”
“日复一日、渐渐转冷,我没有冬衣,慢慢的连出去山洞捡柴取水都变得困难了,心想‘阿呆啊阿呆,终于还是要冻死饿死在这里了’。到了一天夜里,下起了雨,新拾的木柴受潮,火堆燃尽后便只得漆黑一片。当时就盼得雨赶快停,能多活得一天也算是一天。”阿呆说到这里,不由地看着地上,神情甚是凄婉。
“然而就当渐渐要睡着时,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边晃动,一开始以为是有人路过,我还兴奋地跑到洞口往外看,大喊了几声却没人答应,后来回到洞里,竟然发现是洞内石壁上,月光照进来映出一个影子在晃动!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听到阿呆这么一说,王师傅也不由地“啊?!”了一声。
“我当时也不顾外面在下雨,狗爬似的逃出洞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向雨中的林子里四处观望,顺着月光的方向想看看到底是谁的身影被照了进来,可无论怎么寻找,都发现不了任何踪迹。我鼓足勇气,蹑手蹑脚走回洞口,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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