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听了柳曦城的话,怔了怔,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柳曦城将整个院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缓缓说道:“你也知道我在哪里,要是郡主出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栓子狠狠点了点头。
“你叫……”柳曦城记得刚才恍惚间,听见这孩子叫栓子。
“我叫纪程!纪是纪念的纪,程是旅程的程。”栓子赶紧报上大名。
柳曦城点点头:“好的纪程,郡主可就托付给你们了。”
男孩犹豫再三,看见柳曦城就快走出胡同口了,实在不能等了,追上前去小声问道:“柳神医,下次,我下次去找您的时候,能借我几本医书看看吗?没用的就行。不是,您暂时不用的就行。”
很少遇到会对医书有兴趣的孩子,柳曦城略感意外道:“你想学哪方面的?”
纪程垂了垂眼眸道:“医治胸口受伤的那种,您有吗?”
看了看男孩胳膊上戴的孝,柳曦城没再多问:“你有空就来,医书随便拿。”
心怀忐忑了半天,终于把想说的话问出了口,得到这个答案的纪程几乎没敢高兴,抿着嘴点了点头,便跑回杂院里去了。
柳曦城望着他的背影,又将整个院子收在眼底,很是踌躇了一阵,之后想起医馆里嗷嗷叫的少姬,赶紧扭过头匆匆离去了。
丁潇潇默默的看着二人在巷子里一高一矮的身影,没来由的心头一暖。
“纪程。”既然男孩回来,丁潇潇特意叫了一声他的大名。
男孩猛然抬起头,略带不好意思的看着她:“是,郡主。”
“以后要叫你纪程了,你是大人,不是小孩子了。”丁潇潇说道。
男孩将身子站的直直的,兴奋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丁潇潇带着丁一又来到了头一天招工的地方,等待着领了工钱的工人来报到上班。他们已经物色好了西街的一个无人使用的小铺子,打算先在那里作为他们的落脚点。丁二和丁三已经在里面收拾了,就等工人到位。
然而两个人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依旧没有看见一个人,甚至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等来。
丁一实在熬不住了,低声对丁潇潇说道:“主子这情况不对呀,那些人不会领了我们的钱跑了?”
这个办法本来就是考验诚信的,必然会有人拿着钱不来干活,但是一个人都不来,这个情况就有点不对了。
丁潇潇接过丁一记的花枝招展的花名册,粗略的翻了翻,昨天从她这儿领走工钱的人大概有二十左右。
再看看眼前空荡荡的街道,丁潇潇知道一定有人从中作梗了。
“主子,怎么办?那屋子咱们连房子带机器已经全部租下了,租金都付了。”第一有些担心的看着丁潇潇,毕竟他们这钱来的也不容易。
“不急再等等。”丁潇潇,沉着的说道。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之后,街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他有些踌躇地左右看了看,可是最后还是坚定的向丁潇潇的马车走了过来。
“掌柜的,我来报到,今天就上班吗?”男人问道。
丁潇潇看了他几眼,认出是昨天那个被嘲笑的绿帽子王。
“大家都不敢来,为什么唯独你一个人来了?”丁潇潇问道。
男人微微低了低头,最后还是回答说:“李大个和我们都通了气儿,他是承阳府出来的,说如果我们敢来上工,有的是办法对付我们。可是我不一样,媳妇也跑了,我就一个人,孩子还在家里饿得直哭,只要能挣到钱,我不在乎他用什么办法对付我。”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丁潇潇没有想到,她还以为是城西劳军所和赌坊的幕后主人,给自己使绊子,原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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