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顾西洲，手指在刚才被他握过的地方抚摸了一下，开门离去。</p>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后，老先生才不紧不慢地抬起眼帘。</p>

    挥动宽大的衣袖，做了个请的手势，面不改色道：“顾总，请坐。”</p>

    顾西洲深深看了老先生几秒，却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淡定落座。</p>

    “您认得我？”顾西洲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个老人，率先试探他的身份。</p>

    “我与顾家说是老相识，并不为过。”老先生熟练地切割着一块七分熟的牛肉，低头缓声回应。</p>

    “故友和旧敌都可以归结为旧相识。”顾西洲看向老先生的眼神，讳莫如深，淡淡道。</p>

    顾西洲想知道的是，这个老人与顾家有何愁何怨，或者说他的仇人仅仅是顾霄父子？</p>

    “顾总认为我是属于哪一种？”老先生豁然笑笑，凝视着顾西洲。</p>

    “愿闻其详。”顾西洲没做回答，反而又把问题抛了回去。</p>

    他心里当然清楚，面前的人绝非良善之辈。</p>

    “顾总年少时意外失去双亲，但天赋异禀，又由顾老爷子培养成如今南风集团一呼百应的总裁，怎么会看不出我的意图？”似乎并不需要顾西洲的回应，老先生轻抿一口酒，沉声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理由害你。”</p>

    顾西洲微怔，有些讶异老先生对他的了解，但转念一想，这些事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信息，只要稍微留意这些年的报道，便能查到。</p>

    “既不害我，又何需调查我？”顾西洲轻挑眉峰，反问道。</p>

    毫无疑问，这位老先生比顾西洲想象中要聪明得多。</p>

    被顾西洲噎了一句，老先生脸上也不见怒色。</p>

    “有些事是查不到的，比如你八岁跟你父亲赌气，扔掉了他给你买的球鞋，十三岁第一次接触围棋却下赢了顾老爷子多年的棋友，十八岁缺席了毕业典礼其实是去了墓园。”</p>

    老先生对顾西洲的过往如数家珍，垂着一双老眸娓娓道来。</p>

    顾西洲愕然，这个人对他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似的。</p>

    可两人年龄相差悬殊，又怎么可能早就认识？</p>

    顾西洲神情紧了紧，随即又被他收敛起来，不让对方发现他的惊讶。</p>

    却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身板比刚才直挺了些许。</p>

    “这些你是从何处得知？”顾西洲冷声质问。</p>

    老先生神色坦然地摇摇头，模棱两可地回答：“已经刻在脑子里，忘不掉了。”</p>

    顾西洲心下一沉，被人知晓过往绝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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