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流出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此刻便又添新物,这李府门楣今日,或者说以后,注定不会太平。
“李丹青!你疯了吗!”哪怕是素来以老成持重著称的莽窟也在这时勃然大怒,他的双目瞪得浑圆,伸手指着李丹青大声喝道,身后的数十位黑虎卫甲士,见同伴身亡,也是怒不可遏,纷纷伸手从背后掏出了背上的烈弓,利箭上弦,肃杀之气在一瞬间便弥漫开来。
但面对这样的场景,李丹青却依然保持着自己冷静的模样,他只是盯着莽窟,重复着方才的话:“我说”
“给本世子,把院子打扫干净!”
李丹青强硬的态度,让莽窟的心头一沉。
他忽然有些不确定眼前的李丹青到底是真的忘乎所以到了不将这武阳律法放在眼里,还是有什么依仗。
在武阳城这样的地方做事,有时候就得这样。
瞻前顾后对于莽窟这样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贬低之言,反倒是大多数时候他们安身立命的护身符。
莽窟有些惊犹不定,他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在这时收起了心头的暴怒,他的手收了回去。
“世子既然一意孤行,但莽窟也不愿多言,只希望世子他日不要后悔今日所作所为!”说罢这话,他侧头看一眼身后的甲士,那些甲士虽然心头不忿,但还是在这时领会到了莽窟的意思,愤懑的收回了手中的烈弓。
莽窟也随即朝着李丹青拱了拱手,带着满腔怒火就要转身离去。
而府门外的百姓得见此状也是心头惊骇,莽窟在整个武阳城也算得上是极有权柄的那么一小撮人,如今被李丹青连杀三位将士,却选择吞下苦果离去,这莫不是代表着这位李世子当真又可以继续他纨绔的世子生活了?
众人的心头还在惊骇于李丹青的强硬与莽窟的忍让。
但见莽窟离去的李丹青却站起了身子,他背后的朝歌剑在这时出鞘,嘴里言道。
“本世子可没让你走。”
这话出口,那柄漆黑的重剑便在这时被他猛地抛出,朝歌重剑就在这时带着沉闷的破空之音朝着莽窟的背后爆射而去。
莽窟的心头一颤,身子赶忙转了回去,面对袭来的重剑,他伸出手就要阻挡。
轰!
而重剑入手的瞬间,他的身子却是一颤,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道几乎超出了他的认知,他的身形猛然暴退,数丈不止。
意识到来者不善的莽窟不敢大意,另一只手也在这时伸出,以双手握住朝歌剑无锋的剑刃,但却依然无法阻止自己暴退的身形,一路被朝歌剑冲撞,直直的飞出了李府的府门,在百姓的惊呼声中,重重的撞到了街道另一侧的围墙上,发出一声轰响,扬起漫天尘土,这才算是停了下来。
背靠着已经凹陷下去的墙体,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的莽窟,感受着周身传来的剧痛,足足有了数息的时间才回过神来,他抬头看向身前,他的双手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可握着的朝歌剑剑身还在轻颤,似乎依然有余力未有散尽,双手双掌鲜血淋漓,上面的甲胄在巨大的力道下已然爆开,一直蔓延道手臂处,方才算停止。
这一剑之下的力道可见一斑。
之前他早就在镇魔司的羽同尘的口中知道,这趟阳山之行,李丹青的修为暴涨,但却并未太放在心上在,只当是羽同尘为了掩饰自己摇虚剑宗之行失败的借口,此刻吃下李丹青这一剑,才知道羽同尘所言并无半点夸张。
他的心头惊骇,而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尘埃散去,莽窟抬头看去,却见那李丹青正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身前,面带笑意的说道。
“莽统领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
“让你打扫干净我的院子”
“那可不是请”
“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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