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再等等!”
陈闻之压下议论声,
凝神望去心中也是暗自生疑。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黑红色的浪潮近了,还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徐武那小儿,安能如此嚣张!”
老将气的吹鼻子瞪眼。
“真当我大庆兵卒如土鸡瓦狗不成?”
“这北地屠夫,实非人子!”
……
冲锋在最前方的诸元奎挥舞着手中的大铁戟怒目而视中军大纛。
自己期待这一仗已经很久了,
今日终于可以杀个痛快,
眼中有血气升腾,
一夹马腹一骑绝尘,
“引弦!”
陈闻之凝神望去凉州军中并无异动,也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看着逼近的铁骑扬手一挥。
漫天的箭雨倾刻而至,
凉州铁骑同样引弦反击,
一时间人仰马翻,
唯独那诸元奎一柄大铁戟挥密不通风,
箭不能入。
“攒射!”
军中一统领厉声道,
身旁数千弓兵顿时压低长弓,
密密麻麻的箭雨积成铁拳一般呼啸而至,
诸元奎见状也只能暂避锋芒,
翻身藏于马下,
“吁……”
一身哀鸣传来马匹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不过这会功夫已经铁骑逼近了敌军阵型,诸元奎仰天大吼一声眸子中猩红一片,单脚踏地直直的往车阵中撞去,一道口子瞬间被撕开,身旁的数百亲卫紧随其后为其掩护。
凉州有六镇总兵其中,四名三品,
除去曹先之外,
诸元奎,曲行卫,于信胤,皆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杀伐之将,其中又以诸元奎最为血勇,用徐闲的话来说妥妥的是个莽夫,可放到军中大将身先士卒却实实在在的能够极大的提升兵卒的士气。
每当头颅落地,鲜血喷洒,
诸元奎只觉得酣畅淋漓,
“疯子!”
“这他娘的是个疯子!”
有老卒咬牙道可步子还是没有半分后退,心中深知无论如何阵型不能乱,一旦乱子自己这些步卒在骑兵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与此同时,凉州铁骑的两翼边军也近了,
曲行卫,于信胤同样身先士卒,
木盾轰然破碎,
瞬间绵长的军阵就被撕开三道口子,
顶在前方的盾兵和长矛兵大多都是老卒尚且压力极大何况后方的各地郡兵禁军,一时间整个防线有了些许溃败的苗头。
“废物!”
“他奶奶的一群废物!”
陈闻之身后的亲兵校尉大骂出声。
“那屠夫麾下铁骑本就人困马乏,我军有车阵之力,以逸待劳还能打成这样,这帮禁军简直就是婊子养的。”
“无妨!”
“骑兵入了军阵只要挡住冲势,便能围杀!”
陈闻之嘴唇亲启,
数万弓兵如同潮水一般分开,
中间有近万死士涌出分别往那三道缺口涌去,
死士身披蓑衣,头挽轻簪,无寸甲傍身,
出了手中握着一利刀外在无他物,
当死士涌上前时,
没有号角声响起,
没有击鼓声传来,
甚至连喊杀声都没有,
只有靴底抬起再度踏入地面的啪嗒声,利刀出鞘的磨厮声,和轻微的喘气声,黑压压的死士就这样分成三股沉默的往前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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