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竟然没想到。”
唐中元目露沉吟,似在思考着什么。
“呵,君临四海?往后攻城略地,天下皆是朕的子民,确实是不好再劫掠了。皇太极这只老王八却还在干朕的老本行……”
听着他这般念叨,他身旁一员大将不由便嚷道:“老大……不对,陛下,那我们去抢他娘的!”
那大将名叫索沛,本就是粗豪性子。唐中元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只叱了一句:“你少他娘的一天到晚他娘的他娘的。”
索沛便连忙低下头受了这一顿训。
唐中元借着这机会连骂了三声,似乎颇为爽快,继续负手沉思。
本讲好只说两句话,此时听到有银粮,他便让唐芊芊继续说。
“父皇,儿臣判断奴酋必已回师。骑兵昼夜奔驰从山海关到沈阳不需三日,但那么多的人口钱粮要押运,没有两个月是走不了的,如今必然还未进山海关。我们若能劫下,一则,可解眼前困局,抚慰士气民心,稳固山西;二则,得大义之名,使我瑞朝为天下正统,此涨彼消之下,要想攻楚京将更容易;三则,建奴后方受损,必是急需这批钱粮补充,因此奴酋才使了这一招障眼法。我等取之,再顺势拿下山海关,既可剥削其国力,又可扼住中原门户。从此,攻略楚朝,则不惧为东虏所趁。”
唐芊芊话音刚落,忽有人反问道:“七殿下先是劝陛下逼走建奴,陛下应了。如今建奴既退了,为何还要劝陛下再攻山海关?楚京便在眼前唾手可得,又何必如此迂回?万一事迟生变又如何是好?”
说话之人名叫高生兴,生得矮矮瘦瘦,留着三络长须。他本是河南泌阳县一个算命先生,后投奔了义军,出谋划策,极显才干,便渐渐得到唐中元倚重,任为军师。
高生兴向来对孟九有些嫉妒,此时看孟九不在,便打算与孟九的学生辩一辩。
唐芊芊却是冷笑一声,理都不理他。
高生兴便向唐中元一拱手,道:“陛下,我们兵力本就不多,再与建奴大战一场必折损良多。到时楚朝缓过这口气,号召兵马勤王,又如何应对?我们辛辛苦苦来一趟,难道是为楚朝驱退建奴吗?”
李柏帛眉头一皱,道:“陛下,太子从西京发来信报,道是钱粮已告罄。另外,平阳、汾州、沁州等地,留守诸将又开始追赃助饷、搜括富室,更有甚者掠人财物妇女,致使诸地人心惶惶、民意离散。太子几番勒令,不能弹压。此时再攻楚京,若不能速胜,到时疲师、粮尽、建奴反攻,则又是骑虎难下之局。臣请陛下先攻建奴,取其银粮抚慰治下百姓,再诛以身试法之将。安稳后方,徐图进取,望陛下明鉴!”
“此言差矣。”高生兴道:“正是因为粮草不多,才应速战速决,早克楚京,早定天下。如此战事消弥,再由乱世引入治世,方是王道正业。”
“孙白谷已入楚京,城坚炮利,岂是好攻?”
“建奴的银粮又岂是好取?山海关又岂是好取?”高生兴一抚长须,侃侃而谈道:“隋末时,唐高祖李渊向突厥称臣,割让五原、榆中之地,换来突厥支持,从而成功起兵占据关中。若无此举,唐军一旦发兵南下,突厥就会从背后袭击其老巢,还如何定天下?及至后来,李唐坐稳江山,定襄、阴山、庭州等一场场大战,俘其可汗,灭东、西突厥,何等功业盖世?今日陛下所遇之局面,与唐高祖何其相似?是当先克中原,再平外虏。”
李柏帛大怒,指着高生兴便破口大骂:“鼠目寸光!今建奴狼子野心,岂可与突厥相类?隋唐时突阙内部分化,入境只为劫掠,如今女真人却已统一,开邦立制,建国称号,老奴在世便有入主中原之野心!我主雄才大略,又岂可学这等联虏伐内之举?你一游方术士,观史不思、不辨,信口开河,要误陛下大业、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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