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江山乎?!”
“游方术士?”高生兴亦是大怒,“你一个破落书生看不起谁?迂腐酸儒,开口闭口大义凛然,其实当机不断、遇事不果,你是要误陛下取天下之良机!现在是当着陛下的面商议军情国事,你何必贬我踩我?告诉你,我一道符就能咒死你!”
“你咒啊!”
“咒死你才清静……”
“都闭嘴!”唐中元大喝一声,仿佛一声春雷炸开。
“当朕死了吗?!要不要在朕面前打一架?!”
高兴生、李柏帛慌忙又跪下来。
“臣等不敢……”
唐中元冷着一张脸,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转身就走。
“陛下!”李柏帛连忙又喊了一声。
陛下你给句准话啊。
但唐中元却是直接下了关城……君心似海,让人猜不出半点端倪。
大杨山军营。
“我等愿为大将军攻克楚京!”
营帐外,一排排将领大喊请战,气势震天。
营帐内,唐节皱了皱眉。
此时帐中仅有他和谋士谢仲,两人已商议了许久,帐外的请战声也持续了许久。
“这是把老子架在火上烤。”唐节低声骂了一句。
谢仲苦笑一声,道:“豪格佯败,这点我们都明白,但不宜告诉将士们。殿下一战击破豪格,正是威势如日中天。若是浇一盆冷水,士气便凉了。何况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信。哪怕信了,他们也还是希望让殿下攻楚京。归根结底,皆是为了利益,吴阎王那一路大军已逼进顺德……再晚,这军功便不在他们了。越往后,这开国封公封侯的机会可就越来越少了。”
唐节道:“但老七已回去劝父皇了。父皇必能看明白建奴的伎俩。”
“看明白又如何?争天下本就是以命相搏,陛下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奴酋这一招棋逼下来,陛下也不能退。何况目前我们收到的命令还是攻打楚京,陛下并未派人让殿下停下。”乐文
谢仲说着,脸色郑重起来,低声道:“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先生但说无妨。”
“如果我们取了蓟镇的钱粮,局势便稳下来,也有了徐徐图之的条件,今年不能灭楚,稳定后方之后,迟早也能灭楚。但那时……三殿下还拿什么和大殿下抗争?”谢仲缓缓道:“三殿下擅征伐,大殿下擅治理。你求快,他求稳。此时攻楚对你有利,还是攻建奴对你有利?”
唐节面色一变。
良久,他却是喃喃道:“奴酋连这一点也算到了?”
“不错。”谢促叹道:“这是阳谋。奴酋算定了,他一退,三殿下你必按捺不住要与孙白谷开战。奴酋这一招棋,破解了七殿下联楚抗虏的方略,又抽身回去平定腹地动荡,还不丢入主中原的机会,其人老辣狠毒,不可小觑。”
唐节问道:“谢先生既已看出来了,我们还要中他的计?”
“身在局中,又能如何?”谢仲道:“或者便依七殿下所言,先破了奴酋的局。然后……殿下你与建奴鏖战山海关,兵力折损,夺回钱粮,却是供大殿下安抚治下百姓、收服军心。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兵出居庸关。但到时,东征大将军已经未必还是三殿下你。”
“到那个时候,大殿下坐稳太子之位,内有民心支持,外有将士效忠,再难撼动分毫。我不是挑拨离间之人,有些话本不应说,但,就算三殿下你不想争、就算大殿下不想动你。你这样的彪炳战功,麾下这么多强兵悍将……往后会如何,千古史书可鉴。”
唐节道:“也未必便会如此。”
“当然,往后之形势未必便是这样。但现在楚京近在咫尺,这样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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