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李林甫亮出底牌一角。
“多谢李相!”杨国忠喜出望外。他虽自信右相之位已在囊中,但若李林甫主动推举,意义依然非同小可。
“不仅如此,老夫还将知会罗希奭、高仙芝、封常清、李光弼和阿史那旸等人,竭尽所能协助杨相。”
杨国忠不料李林甫竟将党羽尽数转交自己,错愕半天方施礼道:“李相大恩,某受之有愧。”
“杨相国不必如此,某有事相求。”李林甫艰难撑起上身,泪流满面道:“老夫子孙,还望杨相照顾一二;盛王能否登基,皆系与杨相一身。”
“李相折煞某也!”杨国忠吓得周身大汗。
“以前王鉷一族恃宠而骄,对杨相国颇为不敬。说到底还是某约束不严,在此向杨相国赔罪!”李林甫郑而重之施礼道。
“王焊伏诛、王鉷自缢,皆咎由自取,非李相之责。”杨国忠不意李林甫如此卑谦,心中颇为受用。
雨打亭台、风摇残烛。
杨国忠走后,手握纸笔的李仁之从卧房密室踢门而出,捏拳怒吼:“杨国忠无才无德,祖父何必对他卑躬屈膝?!”
“无才无德又如何,待某一死,他定将成为大唐右相。”李林甫神情凄然:“某本想用剑南战事将其拖在益州,然后借洪灾助盛王入主东宫,无奈天不假年。既然挡不住,就只能顺势而下,卖个人情给他,以保住阖家性命。”
“祖父!”李仁之掩面而泣。
“仁之,你父亲迂腐不堪,难承家业。某子孙之中,唯你是可造之材。日后谨记,吾家性命与富贵,全在盛王。汝速去十六王宅,将某与杨国忠之言,一五一十转告盛王。之后找罗希奭,叮嘱他戒急用忍,暂时不要与杨国忠和吉温发生冲突,要暗中紧抱盛王,静待时机。”李林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子孙后代谋划。
“那高仙芝和碛西的武将呢?”
“高仙芝重信守诺,某在之日,他定无二心。可吾归西之后,无论汝或杨国忠皆驱使不动他。封常清肯定紧随高仙芝,李光弼本就若即若离,阿史那旸更是漠北孤狼,难以掌控。唯有罗希奭,可为汝之助力。”李林甫心似明镜:“吾方才虚张声势,意在使杨国忠利令智昏。”
“祖父……”李仁之哽咽难言。
“还有,你日后切不可与王霨起风波。此子手段虽嫩,行事却深不可测,非汝可及。”李林甫殷殷叮嘱,李仁之泣不成声。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李前头五杨春。
天宝十二载八月初九,一代权相李林甫病逝,天下震惊。而在此之前,李林甫上遗表,泣血举杨国忠为右相。
圣人伤怀不已,辍朝三日,以示悼念。赠李林甫太尉、扬州大都督,给班剑、东园秘器,极尽哀荣。李岫、李仁之等皆升官阶三级,以彰圣人恩德。
权相驾鹤震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东宫后殿中,虽无轻歌曼舞、丝竹宴乐,李静忠和张良娣却皆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恭喜殿下,老贼已殁,再无人能威胁殿下安危。”李静忠脸上满是苦尽甘来的舒爽。
“贺喜殿下,李贼病逝,杨国忠德才浅薄,盛王声望尽毁,殿下登基指日可待。”张良娣笑语盈盈,嘴中的贺词却极其露骨。她心中已暗暗盘算,自己距离母仪天下还有多远。
“若无尔等相伴,某真熬不到今日。”李亨掩面长叹。
“殿下言重了,老奴这条贱命生来就是供殿下驱使的!”李静忠言之灼灼。
“殿下,你我既为夫妻,自当休戚与共、不分彼此。”张良娣楚楚动人道。
“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李贼虽死,却不可掉以轻心。父皇令盛王监督赈灾,仍欲为其扬名;高力士整编飞龙禁军,用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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